石拓往前一步道:“我昨日已從令尊手中替疏桐姑娘贖身脫籍了,她已是自由之身,不再受你束縛。念在石王兩家的面子,對你今日擅闖後宅之事,我不作計較,請你速速離去。”
王墨從袖中取出那張泛黃的奴籍書,冷笑道:“桐兒的奴籍尚在我手中,石公子又是如何替她贖身脫籍的?”
“奴籍在你手裡?!”石拓一臉驚訝。
“石公子精通音律,莫非還不識字麼?”王墨將奴籍“譁”一聲抖開在石拓眼前,嘲諷道。
“這是怎麼事?”綠珠側首詢問石拓。
“重金收購美人,似乎是石家男子的愛好,石大人當年三鬥珍珠買下了綠珠夫人,如今這石公子又一擲千金想要買了我的侍妾。”王墨搶在石拓開口前回答了綠珠的話。
被人當面提起賣身往事,綠珠的臉色便有些難堪,她垂首道:“時辰不早了,我得替老爺準備晚膳,先告辭了。”
待綠珠走遠,石拓怒道:“王墨,你為何要在她面前提這令人難堪的往事?”
“展延既知道買賣妻妾是樁難堪的事,又為何要做下這等無恥之事?!”
石拓惱道:“我替白姑娘贖身脫籍,不是你想的那般齷蹉不堪!”
白姑娘?他叫她“白姑娘”?!
她竟連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告訴他了?!她寧可殺人滅口也要隱瞞的秘密,居然就這樣告訴他了?!回想起那夜她背後偷襲的那一刀,王墨心底便又是一陣隱痛。
“展延兄這般古道熱腸,可曾問過桐兒她自己願意麼?”
石拓一怔,從王家宅院帶她離開,他確實沒有問過她的想法。這兩日她一直悶悶不樂,莫非,她是真的不願意離開王墨?
石拓疑惑的望向疏桐:“白姑娘,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眼前這般場景,讓疏桐十分為難。一方面,她確實不願意離開王家宅院中斷自己的復仇大業;另一方面,要她否定為她一擲千金關懷備至的石拓的一片好意,她又覺得於心不忍。
“你打著贖身脫籍這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讓一個有孕在身的女子離開自己的丈夫,讓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離開他的父親,還好意思問是不是做錯了?!”不待疏桐回答,王墨便冷冷說道。
石拓驚道:“白姑娘懷有身孕?”
聞言,疏桐也是一臉震驚。被他強奪清白的第二日,常氏逼自己喝下了避胎藥。之後,自己與他便從未同過房,何來的身孕?
“你今日請了那麼多大夫替桐兒診脈,就沒一個發現她有喜脈了麼?”王墨嘲諷道。
石拓愣愣怔住:自己一心想要從王墨手中救出她,讓她有尊嚴的活著,卻不知事情至此,竟是自己幹了件徹頭徹尾的大蠢事!
聽到此處,綠珠長舒一口氣,疾步走出了後院。
在石拓愣怔之際,王墨抬步踏入花亭,一把抓住疏桐的手道:“桐兒,我們回家了。”
看著王墨黑沉陰鬱的眼神,疏桐無端有些心虛。他終歸來接她了,只是,這般氣勢卻令她感覺陌生和恐懼。
“頭兒,就是他,他抬手點了點我的後腦勺,我就昏過去了……”
王墨和疏桐還沒走出後院,聞訊趕來的保鏢石守則和二牛便帶著一幫手執槍戟的護院,將清揚居後院圍得密密匝匝。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由趙武扶著的孫福,他一見王墨,便指著他向眾人控訴。
聞言,二牛第一個衝上前來,待他握著鐵棒走到王墨跟前,側目瞥見疏桐後,當即一臉驚喜:“啊,竟是,是姑娘你啊!”
疏桐看著他,不明所以。
看著疏桐的表情,二牛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啊,你,你當時昏迷不醒,沒,沒見過我。我,我叫二牛,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