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奔了起來,載著魯班頭絕塵而去。
馮慎雙手顫抖著,把那荷包開啟,見裡面除了幾張皺巴巴的銀票外,還夾著一張紙條。
將那紙條展平後,上面“珍重”二字,寫得是歪歪扭扭。馮慎把紙條緊緊貼在胸前,朝著魯班頭離去的方向輕聲道:“大哥,你也多珍重……”
正傷感著,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吟哦。“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啊……”
馮慎與香瓜一回頭,見是鹹觀、空如與花無聲三人,不知何時到了。
馮慎趕緊拭去淚水,衝著三人行禮。“鹹觀道長、空如師太、花先生……”
鹹觀道人與空如師太還沒開口,花無聲便搶先道:“失禮!失禮!你這笨小子簡直是失禮之極!”
馮慎一怔,“花先生……何出此言?”
花無聲搖頭晃腦道,“荀子云:長幼有序。你先問候我掌門師哥,那是一點兒也沒錯的。可空如是我師妹,你反將她排在了我的前面,豈不是大大的失禮嗎?”
馮慎滿胸悵悵,也無心與他爭辯。“花先生見教得是……確是晚輩的不是……”
花無聲哼道:“言不由衷,信口敷衍!”
“臭窮酸!”香瓜看不過眼,嗔道,“沒見俺馮大哥多難受啊?你怎麼還在雞蛋裡挑骨頭?”
“沒大沒小!不可理喻!”花無聲白了香瓜一眼,手臂輕輕一揮,便將魯班頭那荷包裡的銀票,盡數的夾在了指間。
“呀,你這臭窮酸還敢搶錢?”香瓜怒道,“快還來!那是魯班頭給俺馮大哥的!你功夫那麼高,想要錢,幹嗎不自己去掙?”
花無聲笑道:“我若是有錢,你這臭丫頭還能叫我‘窮酸’嗎?功夫高的窮酸要掙錢,自然是要用搶的……”
“還來!還來!”香瓜不依不饒,花無聲只是左閃右避。
鹹觀道人咳嗽一聲,“無聲。”
馮慎也急忙止住香瓜,“不可與花先生胡鬧。”
待二人不再掙搶,空如師太又道:“慎兒,我們已經僱好了船隻,你與香瓜準備一下,咱們便要沿著運河南下了。”
“南下?”香瓜問道,“師太,咱們是要去南方嗎?”
空如師太微微一笑,將頭一點。
香瓜又問道:“南方哪裡呀?”
花無聲道:“問東問西的好不聒噪!你這臭丫頭不願意跟著,那就乾脆別來!”
香瓜兩手掐腰,“就不!俺偏要跟著!”
“真是一貼老膏藥!”花無聲撇了撇嘴,又向馮慎道,“小子,僱船的錢可是我拿酒錢先墊的,所以你這些銀票嗎……”
馮慎道:“花先生只管拿去花用……若是不夠,晚輩這裡還有……”
花無聲喜道:“可造之材!端的是塊可造之材哪!”
香瓜捅了捅馮慎,悄聲道:“馮大哥,俺覺得他不像好人……你要拜師,就找那道長和師太吧……”
“別亂說話!”馮慎呵斥一句,又向三人一揖。“敢問三位前輩,我爹爹他……”
鹹觀道人道:“放心吧慎兒,我們選了一處吉壤,已將二師弟葬下了。”
馮慎嗚咽著,跪倒叩頭。“多謝三位前輩了!”
“起來吧!”
鹹觀道人將大袖一拂,馮慎便頓受一股託抬之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馮慎又問道:“道長,我爹他葬在何處?在臨行前……晚輩想去他老人家墳前再磕個頭……”
鹹觀道人擺了擺手,“慎兒,你有這份心,已便足夠了,磕頭不磕頭的,那倒也不必……”
馮慎道:“可是……”
“阿彌陀佛。”空如師太道,“煩惱塵垢,本來無相。二師哥身登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