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揮之不去的青灰色的疲憊色澤,想來這段時間在雍都之中自己這個嫂子的日子也沒有過的太過舒坦的,到底也還是在擔憂著自己的。
“嫂子……”白澤宣又是想要彎身,剛剛他所行的是君臣之禮現在要行的才是對自己所尊敬的人所要行的禮數,是對親人的尊敬。
他年幼失怙,唯一的親人也就只剩下這個嫂子了,如今他有現在這樣也是得了謝瑾嫿的一手栽培起來的,如果沒有謝瑾嫿,大概也就沒有現在的他了,這一跪也是應當的。
這一聲嫂子喊出口,謝瑾嫿的眼眶一紅,心中也顯得十分的激動,她雖是應當受了這一聲的,但聽到她這般說的時候,心中到底也還是有幾分難受,她到底也還是不希望這個打從九歲起就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去戰場上那樣兵荒馬亂的地方受罪,若是有任何的差池,她委實不知道是要對白家的列祖列宗怎麼交代。
如今看到他這樣平安歸來,謝瑾嫿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她這心中如釋重負,最後也便是落在了那一張飽受風霜的臉上,她受了白澤宣那一禮之後這才將他再度扶起,低聲道了一句:“瘦了,卻也結實了。”
“在戰場上這般歷練一番之後,倒也覺得守衛邊疆的確不容易,但這保衛國家到底也還是每個男兒應當有的職責。”白澤宣對著謝瑾嫿道,那聲音之中有著一些個堅定,甚至還有著一種格外的堅定。
白澤宣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選擇,他覺得如果一個男子尤其是白家的男子,如果沒有去戰場上歷練過的話,那永遠都不知道到底他們白家所一直守護著的是怎麼樣的地方,白家一直所奮鬥的是為了什麼。
白澤宣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到了邊關去,那蒼涼的地方,廝殺的戰場,只有在那裡才能夠找到白家所擁有的一切。
謝瑾嫿點了點頭,看著白澤宣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孩子一般,她雖是擔憂著,卻最後還到底同意了,為的就想要讓他去看看外頭到底是如何的,白家一直以來所守護的是什麼,而他身為白家唯一的子嗣身上所要肩負著的是如何的重擔,白家不能在這個孩子的手上沒落下去,她即是身為他的嫂子,可同時也是大慶的公主,即便是她要扶持白家,到底也不能夠寵出一個只會依靠著祖上庇廕過日子的人來。
索性他也沒有讓她失望。
“父皇在等著你,”謝瑾嫿道,“也為你設下了晚宴,如今邊疆已經平穩,羌族也已經送上了降書,此番你且在雍都之中好好休養上一番,許這日後還有旁的事情要交託給你!”
謝瑾嫿一邊這般說著一邊領著白澤宣進了宮門,朝著那勤政殿而去。
旁邊的那些個大臣也可算是聽得仔細,這謝瑾嫿所說的這一番話無疑也是在透露著一個訊息,莫要以為白家如今就已經是到了敗落的地步,白家的威望依舊還在,而白家如今這所剩下的一個單獨的苗苗也是她們皇家所看中的人。
朝堂之中原本有不少人還有幾分忽視白澤宣,原本以為這小子也不會做出什麼建樹來,白家的威名到了他這一代的時候差不多也便是要成為大慶的曾經了,但打從白澤宣打了勝仗,拿下了羌族的降書的時候,有幾分心眼的人也便是已經知道這白家還沒有那麼快落底,而現在謝瑾嫿的話也是十分肯定了他們的心中所想。
右丞相蔡敏昊那打量的眼神便是朝著謝瑾嫿那邊看著,這看了好一會之後又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側的柳博益。
柳博益素來同蔡丞相的關係還算是親近,見他這般朝著自己看的時候,他這眼神之中也便是帶了幾分遲疑,壓低了聲道:“蔡兄這般同我看個什麼?”
蔡敏昊壓低了聲道,“如今邊關已定,賑災的事情也可算是已了了,老夫實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旁的要事要交付給白將軍的。”蔡敏昊這說的也不是旁的,且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