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好商量的,既然父親不喜他出門同人吃酒,他往後拒了就是。
這一點頭之後,柳雲軒便想要回了自己的房間去看書去了,但這不過轉過身邁出了一步之後他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既然父親說今日黃媒婆不是為了他的親事來的,那麼這媒婆出現在自家中是怎麼一回事?這樣一想之後他當下又停下了腳步看向柳博益,遲疑地道:“父親你說黃媒婆不是為了我的親事來的,那她今日來是為了何事?莫不是……”
柳雲軒在那一瞬間有些說不下去,因為他覺得自己剛剛心中所想的那個揣測實在是有些太荒謬了,他的父親應該不會是他所想的那樣才是,且這麼多年來,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人提起過,但他父親一直都是沒有同意過也沒有說過什麼的,怎麼可能會在現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生起了那樣念頭。
柳雲軒也一直在等著他父親來駁斥著他的揣測,說他說的話實在是太沒有規矩實在是太荒謬絕倫了,但這好一會他都沒有等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胸膛裡頭的一顆心也從那如同擂鼓一般的喧囂變得漸漸平靜且冰冷起來。
“恩,是為我的事情而來的。”柳博益抬頭看著自己這兒子,看到他的神情之中充斥著震驚的神色,他也曉得自己這一番話必定會在自己兒子的心中造成軒然大波,但這件事情也已經是他決定好了的事情早晚都是要同他曉得的,所以柳博益也可算是半點也沒有隱瞞。
柳雲軒連連倒退了兩步,從表情到眼神全部都是不敢置信,他這退了兩步撞到的恰好是剛剛進了門來聽到柳博益那最後一句話的管家柳賢和黃媒婆。
柳賢和黃媒婆臉色之中也全然都是震驚,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說過要繼弦的老爺(柳老爺)竟是主動說要娶繼室的事情,這可真是老鐵樹開花,趕上這一朝了。
“這事還要麻煩黃媒婆你了。”柳博益朝著黃媒婆道。
黃媒婆震驚了一會,到底也可算是見過無數的人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道:“這也可算是個好事呀,柳老爺鰥居已久,這屋子裡頭雖說是有僕人伺候的,這身邊總是沒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再說了柳老爺這樣的身份,也該是有個人伺候著了。”
黃媒婆快言快語地說了一些個好話,這才好奇問道:“不曉得柳老爺這看上的是誰家的?”
也怨不得黃媒婆好奇,這柳老爺的婚事,這十來年的時候她就曾經想要說一說的,雖說這原配是在生產的時候難產去了留了一個兒子在,但那個時候柳太老爺還在,柳老爺剛剛從外任回來,官職又上了一品,就憑著柳太老爺曾為帝師的這一點這雍都之中就有不少的女人想著要嫁來當了繼室,當時劉老太爺便是讓她來張羅著這件事情,卻不想這最後的時候在柳老爺身上回絕了。後來又趕上三年孝期,如今柳老爺已是御史大夫這從一品的官位,真要提了這親事,只怕也是有不少好人家想要搶破了頭去。
柳博益也不瞞著黃媒婆,這往後的張羅裡頭還得辛苦著這媒婆不可,處處用得上她,而至於柳賢,是自己的奶孃的兒子打小便是自己的書童,後來成了這府上的管家,這些年來做的也是有頭有臉的,也可算是極得了他的心思。
柳博益道:“就是前一陣子從那靖遠侯府上和離的萬家小姐。”
柳賢震驚了,黃媒婆傻眼了,柳雲軒想撞牆了。
對於柳雲軒來說這訊息幾乎是能和國喪比了,而現在柳雲軒的腦海之中也的確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天崩了。柳雲軒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大概他的父親是不會再娶了,柳雲軒的心中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在方懂事的時候他便是有些擔憂自己的父親會不會給自己尋了一個後母來,後來見父親一直都沒有做出這樣的做法來的時候,他的心中也是有幾分得意的,這雍都之中但凡是有些個家底的人家,誰家沒有幾個姨娘沒有幾個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