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以為繁育就在眼前這片星域密密麻麻的分裂子體之後】 【然而祂謹慎還是超出了你的預料】 【祂藏身星域的深處,如一隻倒懸在命途角落的蜘蛛,俯瞰螻蟻的戰爭……】 【偽裝與藏匿是蟲群的看家本領】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 【你甚至可能自始至終都沒資格親眼見到這尊繁育的本尊】 【眼前的群蟲也好,此前展露的“真身”也罷】 【不過都是迷惑視感乃至是識感的偽裝罷了】 【然而智識的凝視足以觀測整片宇宙】 【再過高深的隱匿,終究無法躲過真我之瞳的瞥視】 【你低估了塔伊茲育羅斯】 但祂又何嘗不是低估了你? 最後一縷命途噴薄的蓄力閾值抵達極限。 雷火交織的逆命龍骨之影掠過千萬“繁育”的圍剿! 如弒神吞星狂龍,風掣雷鳴,跨過千萬光年的距離! 向著一片空蕩黑暗斬落咆哮的龍影! 這道龍影,至遠至古,紫金之鱗染著烈焰! 千宙大口可孕萬界! 這是你所斬出的最強一擊,以至於彷彿有一抹停滯已久的灰色命途遙遙顫動。 似要引動那位誕生於太古之初的天淵萬龍之祖親自降臨。 【獨屬於龍的命途幽幽顫響】 【這一霎剎那,你只覺得蟲王的速度驟然停滯】 【你一劍刺出,祂非但沒有施展祂那足以織就蟲群黑洞的概念之力,甚至就連那堅若金石的神軀也為你開啟了堅比屏障的殼軀……】 炙熱的虛數鋒芒貫穿了孽神的腔殼,肆湧的金色神血噴湧間長出枝丫蔓生的金色樹冠。 概念之樹的分支皆由概念的造物催生活性,將整片星空照亮! 逆命天火徹底暗淡,抵達極致功率的極限令祂於跌落間解體。 強如毀滅星河的逆命之劍。 此刻也不過是根扎進大象腳趾的細針,那會激怒大象。 但絕不至於殺死。 真正能殺死星神的,是那份觸及神血便極致萌發,創造星神承託命運的原初偉力! 虛數的枝丫收回了賜予孽神力量,凍結祂踏行命途的權能,突破蟲脊肆意生長、化作了綿延無限的金色聖樹。 這是一棵子樹。 一棵以星神之血澆萌發,延伸綻放的子樹…… 樹的光華聖潔而溫暖。 成千上萬的子蟲們遲遲趕到,祂們不安的鳴叫著。 祂們黑壓壓的覆蓋在虛數之樹的每一寸。 試圖撕咬這抽吸神血、縛死母巢的巨樹……可惜於事無補。 這棵樹是釘死孽神的十字。 審判未盡,枷鎖便永無卸下的可能…… 你跌落於存在子樹的一角,氣息垂危。 亦是落入了繁育的掌心! 祂本應隨命途而永無盡頭的生命來到了終點。 完美的造物神軀,正在短短几十個呼吸中歸於腐朽枯敗,痛苦的嘶鳴自殘破的腹腔也斷續低啞。 祂奮進最後在的力量向你垂下醜陋若異形般的頭顱。 可想而知,祂有多麼憎惡你啊。 可當猙獰的蟲泡代首剝離面甲,粘稠的蟲液哇啦灑落之餘。 蟲泡之後,迎接你的卻並非口器與利齒。 而是一個少年。 一個赤眸白髮的少年。 死亡之前。 他終將擺脫了其名為祂的掣肘。 他終將得以消弭永無止境的孤獨。 “你來看我了哥哥。” 蒼白飢痩的孩子笑著。 “好多好多結繭休眠的時候,你都沒有回來、到我長出翅膀、哥哥也沒能回來……” “你離巢的距離好遠好遠,我循著你的味道飛了好久好久。” “哥哥……” “我藏的好深好深,也沒能騙過你的眼睛。” “……” 他真摯如孩童般的呼喚。 毫無由來的稱謂簡直可笑。 貴如存在之上的神明,卻在如今行以如此的低劣的哀求。 可你望見眼前這雙澄澈的赤眸。 見到祂就像是一隻被踩死的蟲子。 那麼垂危衰弱、那麼熟悉而陌生……斷續的蟲鳴令你想要逃避。 可記憶的傷疤被撕裂。 豈是抽手迴避可逃離鮮血橫流? 蟄亡語。 蟄星智慧蟲嗣將畢生的知識傳承於同族的嘶鳴。 淒厲,哀婉,渺小族裔之卑微的請求。 同時也是宇宙中罕見的高度社會性蟲族的記憶傳承…… [哥哥] [被陽光燃燒的感覺……好疼好疼,我要死了嗎] [你不會死的,我為你挖了最深的巢] [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