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又開心地笑著說:“我最喜歡的花就是海芋了。”
“那真是幸運,讓我猜對了。”他的嘴角一撇,隔著白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笑靨。
“你那麼溫柔又善體人意,我想,你一定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吧!你的父母應該很相愛……”此話一出,她才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好像有提到父母離婚,母親再婚的事。
果然,他的神色晦暗,臉孔也冷厲起來,他咬牙回答道:“我父親和母親的感情並不好,離婚的時候,我的父親甚至不要我,他覺得我是累贅,會阻礙他和新歡共築新家庭上
“對不起,我……”她臉上寫著滿滿的歉意。
多霧的竹子湖,加上海芋的神秘、優雅,讓周遭的一切美得迷離,也新增一股隱約的哀傷,此刻在他心底的傷痕有如化膿一樣,一旦刺破了,就無法阻止膿水的流出。
“我的父親有了外遇,我一直沒有原諒那個破壞我們家庭的第三者。”他憤恨地說著。
他冷眼看向貝嬉媃,彷佛看到當年的自歆,她們母女的長相頗為相似。
貝嬉媃被那莫名的乖戾眼神嚇得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那個女人背叛自己的丈夫,破壞我們的家庭,讓我父親不顧一切也要和我母親離婚,好成全他們的不倫戀。”
聽著他的話,貝嬉媃一雙小手不禁絞得死緊。
原來他有這樣一段灰色的過去,這種外遇不倫的事件不過是社會上的冰山一角,為什麼她就是感到心如刀割?
“我覺得……”她認真地對他說:“那個第三者真是太不應該了,她怎麼沒有想到這樣做會對孩子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嚴紹煒伸手扒過濃密的頭髮,冷冷說道:“這些事就別再提了,但是我相信惡有惡報!”他重重地嘲弄一笑。
“不提這些了。”眼看四周霧氣越來越濃,他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百菇園,我帶你去吃吃看吧?”
“好啊!”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餓,但是剛剛聽完他的成長背景,很想多陪陪他、瞭解他。
方才他說的那些事,也讓她心有慼慼焉。
事實上,她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她心裡。父親貝朕一直都很疼她,她也從來沒有胡思亂想過,直到中學時有一次驗血,她才發現自己是A型,可是爸爸是O型,媽媽也是O型。血型不符這件事在她心裡埋下了一個很深的疑惑,後來有一次,她不小心從媽媽的抽屜裡翻到了一張離婚證書,證明原來媽媽以前離過一次婚,而離婚的日期是她在媽媽肚子裡五個多月時……
直到父母過世,她從來沒有告訴父母,她知道自己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她把這些事放在心底最深處,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車子在一家窗明几淨的餐廳前停下來,他們並肩走進餐廳,等上菜後,貝嬉媃才發現肚子真的餓了。
他們愉快地用餐,閒聊一些不著邊際的瑣事。
“如果你不經營含山會館,你想做什麼?”他隨口問道。
“我想當畫家。”她立刻毫不考慮地說道。
“畫家?”他挑眉,感到不解。“藝術這束西……我實在不太瞭解,你想畫些什麼呢?”
“我想要畫出可以改變世界的畫!”她篤定並有信心地說道:“我的畫……一定會感動人心。”
他猛搖頭,真是個太詩情畫意的女孩,怪不得,在理想和麵包中,她失去了麵包,她遲早會領悟,沒有面包,也會失去理想。
“你覺得我的夢想很不切實際、很可笑嗎?”她沮喪地問。
“不是可笑,是我聽不懂。”他聳聳肩,乾笑道:“我是生意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