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因坦不在意地說:“至於麼。開著玩兒去好了。就是偷走也跑不遠。”
索鎖看著大禹走到車前,彎身按了按車前蓋,小心翼翼地好像撫摸嬰兒的嬌嫩肚皮似的,輕輕撫摸著錚亮的車子……她忽然對大禹一肚子的氣全都消了。
好像一個面對自己心儀了很久卻總是隔著櫥窗看不能觸控到的玩具,好容易能摸一摸,這種心情還是很喜悅很激動的。
她想她是能明白。但是……她瞟一眼彭因坦。
彭因坦是不能明白這種心理的。看起來,他也永遠不會更不打算明白。
索鎖把大門推開,閃開一道窄窄的縫隙僅容她一個人透過。彭因坦見狀就笑道:“喂,你就這麼把我拒之門外,小心姥姥問你話。我給她打電話了,她正等我上門呢。”
索鎖就愣了一下。趁她愣著,彭因坦側身進了門,小心護著手裡的袋子防著不小心碰到。
“走啊。”彭因坦已經走在了前頭。
索鎖忽然反應過來,彭因坦怎麼可能打電話給姥姥……他們家的座機已經掐斷了。
外頭車子嗚的一聲呼嘯而去,索鎖嚥了口唾沫,悶聲不響地往前走。
“姥姥,我來啦。”彭因坦進門換鞋的工夫,看到老太太從客廳裡出來,先腳上了。反而索鎖步子沒他快,被他堵在門口,還沒讓姥姥看見呢。彭因坦正跟姥姥說自己剛到……背後就被索鎖猛推了一把。還好他體重夠沉,不然真給索鎖那把大力氣推個趔趄。不過他也就坡打滾兒,做出被索鎖欺負的樣子,差點兒就把手裡的東西給掉地上似的,回頭瞪了索鎖說:“這是我給姥姥帶的好吃的,摔壞了你賠姥姥!”
索鎖現在是頂聽不得這個“賠”字,彭因坦偏偏還咬的特別清楚,她就真想一記掃堂腿過去把他給掃出門。
姥姥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倆,問他們吃飯了沒有。
“吃了。”
“沒有。”彭因坦看了索鎖一眼。
“嗯,那正好來吃飯。索鎖包的蝦仁餛飩還有好多呢。”姥姥說。
索鎖問姥姥蟹黃燒麥好不好吃。她今天是從青松居給姥姥訂的晚飯。姥姥說你這孩子記性怎麼這麼不好,不是電話裡跟你說過了嘛,唐司令家裡晚上吃烤鴨,給送了兩人份的來。
索鎖哦了一聲。
她完全忘記了這事。最近姥姥跟隔壁唐家來往似乎有點過於頻繁了……她脫了外套,問:“那您這會兒想不想吃點兒什麼?”
“我也想吃幾個餛飩。”姥姥說。
索鎖一聽就知道姥姥這是成心的,她是擔心自己不給彭因坦做飯吃呢。這麼一想她心裡簡直有點酸溜溜的。這彭因坦是何德何能,幹嘛姥姥對他這麼好?不過她就乖乖地答應說馬上就去做。
彭因坦樂顛顛兒地拎著點心跟姥姥去客廳坐下來。
索鎖去洗手的工夫,都聽見彭因坦在笑著和姥姥形容眼下北海道有多冷……她去廚房開了冰箱先拿出來餛飩,留一盒在操作檯上,另外兩盒用袋子裝好了,出去拿給大禹。
她跟姥姥說了一聲。
姥姥沒應聲,彭因坦卻轉頭看了她一眼。她走的很快。出來的時候抓了門邊掛著的長毛衣就跑,到大門口時,大禹還沒把車開回來。她拎著盒子站在街邊等了一會兒,就聽見遠處嗚嗚的車聲。很輕很飄的響聲,只聽聲音就能為它著迷似的……車子幾乎是毫無聲息地停在了她面前。她從車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是架很漂亮的新克爾維特超跑。也是真正喜歡速度和刺激的人才會選的車。
“這車美的跟夢一樣。”大禹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