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今天就要趕回去,時間無多。她在碧雲寺四處閒逛,並不誠心禮佛,只是拖延時間。好在約定的時候與韶華會和。
她讓新荷陪著韶華去,應該會一路順遂。天色不早,恪寧吩咐啟程回宮,到了約定會和的地點,她就讓隊伍停下,說自己要休息一會兒。可左等右等不見她們回來,她不想引人懷疑,只好一路緩行,期望她們會隨後追上來。但是眼瞅著要入城卻依然沒有訊息,恪寧心裡有點犯嘀咕了。
突然隊伍停住了。馬車裡的恪寧只覺得身子隨著晃盪一下,引得她有點不舒服。護衛她的侍衛統領阿爾薩蘭下了馬跑過來在車窗外道:“主子娘娘,三阿哥身邊的侍衛多弼不知何事在前面官道上,想求見主子!”
“三阿哥!”恪寧手指一僵,一股不安感猛的襲上她心頭。她此前不過讓弘時在宮中等訊息罷了。這孩子難道等不及了派人來打探訊息?不能,他不會如此莽撞,做這種不周全的事情。
“傳他過來回話!”恪寧衝阿爾薩蘭道。
那叫多弼的小侍衛幾步小跑來到恪寧車架前,撩衣跪下道:“主子娘娘,奴才多弼有要事稟告!”
恪寧“嗯”了一聲,命他上前來,又屏退眾人。多弼半弓著身子立在車轅旁低語。
“娘娘,三阿哥午後接到密報,有人將對您有所不利,望主子您早做防範。”
“不利?如何不利,是要行刺我麼?”恪寧不解。對她有不利之心的人當然很多。但是有膽量真的要對她不利的,卻真是沒有幾個。
恪寧掀開車上帷幔,招手讓多弼再靠近一些:“三阿哥就只說了這麼幾句?”
多弼頭也不敢抬,說話顯得十分緊張:“奴才奉命出來的時候,三阿哥正帶了一隊侍衛出宮去!”
“出宮?”恪寧眉心一緊。
這不對,弘時應該正翹首企盼著她韶華回去,期盼著雲衣對這門親事的回答。他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出宮。恪寧左思右想,並不記得弘時有什麼了不得差事要去做。而且,他又在此時巴巴的派個人來給自己通訊兒。
這是……
恪寧讓多弼退下去休息,自己在這裡苦思半天想不出個原故來。但天色不等人,日頭眼瞅著落下山去,韶華和新荷竟然還沒有來與她會和。恪寧沒有理由多做停留,但她心裡已經開始惴惴不安了。
統領阿爾薩蘭又過來問隊伍是否啟程,恪寧橫眉凝結找不出介面,竟然慌了。
“那是什麼?”忽然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呼引起阿爾薩蘭的警惕。他在宮中任職多年,自從恪寧入主中宮就專職負責皇后的安全。現下,他心裡正猜測皇后娘娘為何藉故拖延行進。
衛隊中一個年輕侍衛,正面對西面發愣,他身邊幾個年輕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那個方向眺望。阿爾薩蘭一向治下嚴謹,見他們交頭接耳左顧右盼,心裡很惱火。上前來怒喝道:“混賬!守衛中宮是何等大事,爾等竟然視同兒戲麼?”
那小侍衛嚇得不敢動彈,只愣愣的指了一下西北方向。阿爾薩蘭住目而視,不由大驚失色。
西北方向的天空已然紅光四溢,彷彿大量的火燒雲積聚在那裡。而此時已是日落時分,西邊的半個天卻都被照亮了,仔細看那低空處竟有隱約的滾滾濃煙!
阿爾薩蘭仔細辯了辯方向,突然整個人僵住。
侍衛隊裡突然一聲驚叫:“失火了!”
這聲驚叫如平地一聲驚雷般炸碎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怎麼會有這樣大火?”
“那是哪裡?”
“好像是萬歲的御園!”
車外忽然混亂不堪,夾雜著人們的驚叫呼號聲。恪寧一聽“御園”二字,心中一凜,後脊樑倏溜溜的麻了上來。
難道是圓明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