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憤怒,林丹雲直到掛電話還在嘟嘟嚷嚷說再也不借書給她看了。
然後又打電話給韓張哭窮:“我犯事了,零花錢被繳了,你救濟救濟我吧。”韓張嘲笑她:“你什麼時候不犯事啊?我都救濟你多少回了。你說你既不缺吃又不少穿,要錢幹什麼啊?”
她不管,只說以後出去吃東西要他付賬。韓張口裡說:“那你不吃不就得了,你想吃什麼何媽媽不給你買啊。我沒有錢。”要吃的當然是家裡不讓吃的。韓張話雖這樣說,每次還不是被她得了逞。
斷了經濟,何如初有點鬱悶。想著派克鋼筆肯定是沒戲了,很是煩惱。只好先等媽媽氣消了再說。
因為捱了批評,晚上賭氣沒有下樓吃飯,何媽媽敲門叫了幾趟,見她不理不睬,乾脆由她去,餓了自然會吃。她一心等爸爸回來哄她吃飯呢,哪知道等到晚上十點,何爸爸還沒有回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瞅著大家都回房睡了,偷偷溜到廚房,見微波爐裡有一大碗飯,上面堆滿了雞鴨魚肉,還有一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當下也顧不得,躡手躡腳端進房,跟做賊似的。偷來的飯菜倒是大口大口吃的倍兒香甜,怪不得人家總笑她是“貓兒食”。以前老嫌棄臥室有廚房飄過來的油煙味兒,這下躲在裡面吃飯又滿不在乎了。
吃完就犯困了,還記得偷偷把碗筷放回去,倒頭睡到大天亮,睜開眼,天色晶亮,連忙爬起來,背了書包就要走。何媽媽叫她吃早餐,她只說不餓,臉色還是僵硬。
何媽媽當然知道她還在鬧彆扭,說:“上午有四節課呢,不吃早餐哪行!趕快坐下。”她推說時間來不及了,又埋怨母親不叫她,穿上鞋子就跑了。
其實時間早得很,七點一十的預備鈴,現在才六點四十,因為重新排班,換了新的教室。學校為了這些即將為校爭光的“尖子生”,提供了目前來說最好的學習環境。其他班級每個班最少也有五六十人,補習班多達上百人,而他們這個班只有二十八人, 不但地方寬敞,而且特意從圖書館的閱覽室收拾一個地方做教室,極其安靜。桌椅都是全新的,不但裝上了最新的多媒體裝置,並且是全校所有班級裡唯一裝上空調的教室,真可謂得天獨厚。怪不得大家都盯著高三零班,羨慕不已呢。
隨便揀了個座位坐下,等著許魔頭排號分座呢。新的同學陸陸續續進來,眼睛到處瞄,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晨讀的預備鈴響過,許魔頭踩著擦得油亮的皮鞋進來,四十來歲年紀,矮且胖,將軍肚凸的像抱了個西瓜走路,幸虧白,倒不至於難看,笑的時候極其和氣的一個人,可是歷屆學生卻給他起了個“許魔頭”的綽號,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一進來,所有“嗡嗡”聲自然而然停下。環場掃視一圈,手撐在講臺上,“好了,在座的二十八位都是‘上臨一中’的驕傲,將來就靠你們給學校爭臉了。其他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大家來到一個新的環境,先來個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吧,自我介紹完就考試。學校因為動工整修,整個暑假都沒有補習,連即將升入高三的你們也不例外,兩個月六十天,從來沒有的事!假也放夠了,想必都有心理準備。”
這就是大家為什麼叫他“許魔頭”的原因,最擅長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聽到考試,何如初驚的魂都出來了,教科書還沒發呢,她以為許魔頭應該有一番例行公話要說,沒想到課還未上,先來個下馬威。看看其他同學,果然都是天之嬌子,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坐著,不動如山,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驚慌失措。
按榜單上的順序,許魔頭頭一個唸的便是“鍾越”,何如初忙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誰,人還未至已經引起偌大的轟動,整個零班乃至整個年級恐怕沒人對這個名字不好奇。
只見最後一排靠窗的男生站起來。何如初因為隔的遠,又被後排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