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一瞥。
顧懷南一開始意興闌珊’但被溫瑞言過了幾次之後漸漸開始認真。一時之間,整個籃球場只能聽到皮鞋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吱吱”聲,和籃球叩擊地面時如同大地心跳的“砰砰”聲。
只打了半個小時,兩人已汗流浹背,額邊的頭髮全被汗水濡溼,一小簇一小簇地立著。
最後溫瑞言以一記三分遠投確定勝局,顧懷南在球場正中躺成“大”字形,大口大口喘氣。
“以前打完一場球,再讓我跑個三千米都行,但現在讓我跑,總覺得會心肌梗塞在半途中。”兩人買了一打啤酒,坐在球場外的木長椅上時,顧懷南說。
溫瑞言笑道:“以前一週至少打三次球,現在一年都打不上三次,又免不了喝酒、熬夜,自然沒法比了。”
“可是你的三分還是很準。”顧懷南說著與他碰了下易拉罐,仰頭喝完剩下的啤酒。
溫瑞言看著他連喝酒時都微皺的眉頭,知道他心裡有事,但對方不提,他自然也不會問。
他們又聊了許多不著邊際的往事,然後顧懷南送溫瑞言回家。在他家樓下,顧懷南突然舊事重提:“你還記得那天你不讓我進你臥室嗎?我後來在這裡,看到南澄從你家樓裡出來。”
溫瑞言愣了一下說:“那天她心情似乎很差,喝了酒,我在路上遇到她。她是在我家過夜,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頓了頓,忍不住失笑,“懷南,我不信你會那麼小氣,到今天還在為這件事生氣。”溫瑞言的說辭和南澄的沒有出入,顧懷南這才百分百地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毫無瓜葛。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他變成了多疑又城府極深的人。
“如果我說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激得我鐵了心要重新追回她,你信不信?”顧懷南的眼底有散不去的隱傷,“我想著我痛苦了那麼久,自然不能讓她這麼快快樂樂地和別人在一起,你或者什麼沈洛,都不行。”
“這不是個好的開始,懷南。”溫瑞言嘆了口氣說。
“我知道……我一直想著報復,開始時有種刺激的快感,但漸漸好像越來越想不起我要報復的原因。那些以為刻骨銘心的恨,竟然在日升月落的相處中逐漸消散。我仍然犯賤地想要得到她的愛。”
“南澄很好,這不是犯賤,每一個人都渴望被人視若珍寶、毫無條件地深愛。”
“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和南澄在一起?你也喜歡南澄,對嗎?”顧懷南問道。
溫瑞言不置可否,過了幾秒才道:“你記不記得以前有個籃球教練說過,我的身體素質比你好,球感也比你好,但是單挑你贏我比較多,賽場上,你更能獲得掌聲和歡呼聲一一你身上有一種我所沒有的‘勇’,不管不顧,為了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豁出去拼命的勁。我沒有,所以我敬佩你……同樣的,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和南澄在一起,也可能不會,因為我沒有你那種非她不可的決心,我沒有你那麼深的執念。就像櫥窗裡我很喜歡的一塊手錶,喜歡歸喜歡,但沒有非要得到的心。”
“而我,若是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顧懷南喃喃道。
“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溫瑞言說,“你和南澄在一起,我祝福你們。但是我不希望你是為了報復誰或者什麼幼稚的賭約自欺欺人……拳頭握太緊的時候,你自己也會受傷。”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事,然後顧懷南開車送溫瑞言回家,在那個他曾偷窺南澄的路口停下。
“你可以走了。”顧懷南下車靠在車門上看著溫瑞言離去,等他快走進樓道時突然又叫住他,“瑞言,謝謝你。”
溫瑞言笑笑,揮了揮手。
晚飯後,顧懷南開車去山下的鎮上採購日用品,南澄在庭院裡看顧喬正泡茶,遠方傳來悶雷的聲音。
一道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