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淚花再也忍不住的再次滑落,樓重才抬起手,接過藥奴遞過的純白絲帕擦拭手指。
“國師,笙哥哥到底怎麼了?”
花楹還是忍不住急問出聲。
樓重搖搖頭,聲音一貫的清冷沒有起伏:“城主脈象奇特,此番暈倒乃因大喜大怒情緒激動所致,一時並無大礙。三小姐,你能否告知樓某,城主暈倒前發生了何事?如此樓某方可對症下藥!”
此言一出,花楹打心裡不相信樓重的診斷,夜笙的內心有多麼強大她又不是不知道,怎會因為情緒激動就暈倒呢,這完全不合情理。可對上樓重那清冷如一的面龐,花楹口中的懷疑卻怎麼也吐不出來,樓重對她亦師亦友,對夜笙也很尊重,他沒有必要因為這個欺騙他們。
至於樓重的問題,花楹更加疑惑,直言道:“先前笙哥哥在與我對招,之後我們就說了幾句話,忽然笙哥哥神色迷茫的大聲喊著我的名字,我心急想要看看他怎麼了,然後,笙哥哥就暈倒了!難道會是因為這個?笙哥哥根本沒有什麼大喜大怒啊?”
“真的?你沒有遺漏?”樓重那深不見底的潭靜靜的盯著花楹,花楹感覺身上一寒,眸光閃爍,移開視線,樓重的目光,讓她總是覺得她在他的面前是毫無秘密可言的,一切都是透明的。“若你有所隱瞞,樓某將不好準確診斷,你想清楚再說,一絲一毫都有可能影響,你務必說的清清楚楚!”
花楹一怔,目光落在床上臉色發白的夜笙身上,那眼皮下濃重的青色證明他最近一段根本沒有好好休息,心中湧起奇怪的感覺,輕聲道:“子規,帶他們都下去!”
“是,小姐!”子規應道將屋中的閒雜人等全都帶下,屋中只剩下昏迷的夜笙,坐著的樓重和站著的花楹。
“笙哥哥很是恐慌的喊著我的名字,好像我在他眼中忽然離開了,然後笙哥哥縱身一躍,將我死死的抱住,力氣之大讓人承受不了,之後我只感覺困著我的力量消失,身上一重,笙哥哥已經暈倒了!”花楹聲音低微快速的說完。
就算他們兄妹感情很好,讓人知曉,夜笙公然抱著花楹,傳出去,對夜笙的名聲不好,這也是花楹慢慢才開始知道的事情。
她雖然對此不屑一顧,但事關夜笙,她不得不小心應對。
樓重眼中的異光一掃而過,種種跡象表明,夜鶯離他的猜測越來越近了。
淡淡的頷首,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樓某知曉,三小姐放心。”
他只是為了尋找答案,又不是想要毀了夜笙和夜鶯,這些事,他定會守口如瓶。
“多謝國師。國師,笙哥哥他……”花楹對此倒是沒有太多關注,她的重點一直在夜笙身上。
“城主並無大礙,好好休息一夜,明早就會醒的,三小姐切莫太過擔憂。三小姐,可否讓樓某為你請脈。”心中的懷疑確定了一大半,樓重看著花楹的眼中暗藏著一絲暖意,掃過花楹那比夜笙還要慘白的臉蛋,開口道。
樓重的話讓花楹一頓,先是安心,接著感激的看向樓重,輕搖螓首,謝道:“多謝國師,只是夜鶯並無事……”
“伸手!”樓重直接出言打斷花楹的說辭。
對上樓重清冷的面容,花楹一怔,順從的伸手。對於別人的好意她總是有種不適的感覺,可樓重,不知為何,從一開始,雖然害怕他那看透人心的眼睛,但在內心深處卻還是有種想要靠近的感覺,好像他們本就是一樣的人。
雖然樓重的目光依舊那般清冷無情,可她卻能感覺到樓重的關心,順從的伸手,任由樓重細細診脈。
這一診,樓重的瞳孔猛然一縮,神色瞬間突變,在花楹看向他時又恢復了平靜。
“三小姐無事,只是切忌每日按時休息。”
淡淡的收回手,攏在白色衣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