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比之這身外的天氣,還要讓他覺得冰冷刺骨。
“給我一枝槍,我要與你決一死戰!”尚懷義將手中的腰刀扔得遠遠的,絕望地喊。對於這種敵人來說,用腰刀這種短兵刃,只意味著送死,即便是有槍在手,他也毫無取勝的信心。
“你不過是一員無名下將,怎配與我決一生死?”鄭定國安然不動,但一個部下卻領全了他的意思,將一枝鐵槍擲給尚懷義。尚懷義接住槍,槍尖斜指地面,向對方的大度表示敬意。
那鄭定國又道:“念你是個勇士,今日我給你這公平的機會,若是能在我手中逃過七槍,你便可以安然走人。”
尚懷義默默了片刻,心中念頭急轉,降與戰在腦海裡盤旋了會兒,最後停在會昌城中那些兄弟們的嚎叫之上,他仰天長吁,道:“來吧,我倒不信不能在你手中逃過七槍!”
士兵們慢慢讓出一塊場地,鄭定國緩緩驅馬上前,突然大喝一聲,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罡氣裂空,呼嘯著便擊向尚懷義咽喉。
只見這一式,尚懷義便確知今日無法倖免,這鄭定國之強比他想象的還可怕。但若讓他就此束手待斃,他卻也心有不甘,於是他將鐵槍一橫,於身前舞出一團槍影,但還未遇上鄭定國的長槍,鄭定國發出的罡氣便穿透了他的舞出的槍花,他覺得胸口似乎為槍尖所刺般冷疼。緊接著雙方兵器交在一起,“當”一聲響,尚懷義拼命在馬上將身一側,藉著馬力化開了部分對方槍上傳來的強大靈力。
“尚堪一擊。”鄭定國面不改色地冷冷道,緊接著槍身一抖,槍頭在尚懷義面前幻出十五簇影子,槍身上的紅纓也隨之幻成十五朵紅梅。尚懷義大叫一聲,方才那一擊已經使得他氣血浮動,胸口的疼痛證明對方的罡氣已經給他造成了一些傷害,如今對方將鐵槍抖出十五朵梅花,他擋無可擋避無可避,只得不守反攻,將槍蕩了出去,他雖然無法發出罡氣,但這一擊以槍為棍,倒也虎虎生風。
但鄭定國根本不以為意,這十五槍紛紛刺在尚懷義身上,卻都是一觸即收,將尚懷義衣衫挑破便縮了回去。此時他才不慌不慌回槍一格,將尚懷義的槍擋開,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但偏偏在如此短的瞬間完成了。
“呀!”一聲怒喝,尚懷義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對方此次傳來的靈力,比第一次兵器相交足足大了一倍,而且看對方的表現,顯然還留有餘力。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什麼是絕望。硬拼是敵不過的,又不願棄槍投降,能做的只有逃走一途了。
鄭定國看到尚懷義臉色變幻不定,他冷冷一笑,他喜歡這種感覺,看到敵人在自己的槍下由希望變得失望,由失望再變得絕望。因此,他並未乘機進攻,而是等待,看看面臨絕境之時,尚懷義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只見尚懷義發傾全力發出一聲怒吼,長槍衝著鄭定國面門刺了過來,鄭定國臉上露出嘲弄的笑意,尚懷義這一槍看似氣似洶洶,但實際上是一式虛招,這招過後,他必然要逃走。
果然,尚懷義也不顧自己一槍刺出後對手的反應,撥馬就要走。鄭定國待他奔出十餘步,回頭張望之時才驅馬追趕。一開始尚懷義見鄭定國似乎沒有反應,心中正喜,突然聽到鄭定國輕喝一聲,馬蹄聲急如驟雨,傾刻間便來到自己身後,他惶惶回顧,鄭定國的臉已在距自己不足六尺之處,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嘴中噴出的熱氣來。
正驚之時,他忽然覺得後心一冷,一件冰涼的物什刺進身體,他一低頭,一個槍尖從自己胸前穿出,耳畔聽得鄭定國陰森的聲音道:“下輩子學厲害些,莫要再敵不過我三招。”
“你也會遇上……”心知必死無疑的尚懷義全力想喊出“你也會遇上過不了三招的人物,李統領和孟將軍殺你如殺雞”,但話到一半,他便發現自己的聲音也經全部消失了,他頭無力的垂了下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