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下雖然復仇心切,但千萬不要縱敵,貓玩耗子,是會被耗子逃走的。”
“我的事情,不勞教主大人多操心。”凌琦開始回擊,“教主大人只管等著,等成為全淮國獨一無二的教宗便是。”
那人的眼光閃了一閃,忽然道:“那話我是替教主大人傳的,我自己還有幾句話想對殿下說。”
凌琦直視他的雙眼,兩人的目光對視許久,似乎都從對方目光中看出了什麼。
“方圓百丈之內,沒有任何異動。”凌琦緩緩道,“你有何話,就儘管說吧。”
“我倒希望殿下能把局面攪得越亂越好。”那人的神態恭敬了許多,“為配合殿下的計劃,小人來時說動教主,令陳國蓮法宗起兵舉事。”
凌琦眼光流轉,驚異之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你是讓柳光去陳國嗎?”
“正是。”那人微微有些失望,沒料到自己精心佈置的局面,被凌琦一眼就看穿。既是如此,不如挑明瞭同凌琦說出自己的計劃。
“區區淮國,對於殿下才華來說,未免太小了。而區區淮國教宗,對於我幽冥宗也未免太小了。”那人有力地道,“既是如此,為何不替殿下留下個進軍全神洲的引子?”
“其實是誘我進軍全神洲吧。”凌琦的目光帶著明顯的諷刺之色,對於這個人的這種安排,他很不以為然。
“你們以為,區區淮國便可以讓我止住腳步嗎?若兒,如果你在,你一定明白,明白我的眼裡看到的不只是這區區淮國,也不是這區區南神洲的九國,而是整個神洲!”
……
上弦月下,雷魂的影子有些長,有些孤單。
身為擁有強大靈力的法師,他當然不會懼怕黑暗,至於孤單,對於他這樣兼負著特殊使合的人來講,他已經習慣了。
站在他選為臨時觀星地點的小山包上,仰首星海,群星搖搖欲墜,似乎要撲入他懷中,似乎自般若開天地的那時起,他便站立於此,與著群星竊竊私語。
在星空中,他能看到普通人無法看到的徵兆。
“陳國……餘州嗎?”他輕聲細語,一絲微微的笑意在他臉上閃過,只有孤獨一人時,他才肯將自己的內心展露出來,即使是短暫的一瞬。
他想起白天遇上的一個小流浪兒,想起那流浪兒帶來的一個他非常不習慣的朋友的問侯與邀請。
“來陳國餘州,我們都在等你!”他似乎看到那張看似冰冷的少年傭兵的臉,又似乎看到一個有著爽朗笑容的美麗的越人少女的臉——雖然每當看到自己時,那張臉會傳遞出一些讓他不得不迴避的神情。對了,還有那個有些模糊了的動則“買賣長、買賣短”的夷人的臉。
“那就去一下吧,順便去看看他們。”他悄悄對群星道。
在他目光最後投向群星之時,一層陰影浮現在他的眼中。
夕陽如火,殘雲似血,整個西邊天空,都被這晚景遇得鮮紅。這紅色的光芒灑在李均身上,使得他的那身新制鐵甲,也顯得象剛染上了血跡一般。
除了跟隨他送紀蘇回家的騎士外,沒有別人隨從。在得到餘州傳來的緊急軍情快報後,他當夜便要起身趕回來,苦苦挽留他沒有效果的紀蘇,賭氣不肯再跟從他回來,但此時李均已同忽雷汗達成雙方同盟的協議,有沒有紀蘇在身邊為質,對他來講也不算很重要了。
因此,他揮別仍氣鼓鼓的紀蘇時,沒有一絲遲疑,只是看到她眼中隱隱約約的霧氣,心中微震了一下。也只是微震一下而已,在陷入對墨蓉的那種難以言狀的甚至有時是痛苦的情愫之後,對於女子,對於感情,他本能的有種要回避的心理,即便函是發覺自己對墨蓉的依戀已經超過了普通朋友界限之前,他的“恐女”症也讓他對女子敬鬼神而遠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