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不過是暫且得到一個名份,以安清桂百姓之心,證明統領無意侵奪蘇國之地。等到清桂百姓嚐到統領新政的好處,這個名份便可有可無了。”魏展如是解釋,雖然如楊振飛者仍不明白,卻也知在此事上不宜橫生枝節。
接著李均綜合眾人建議,令孟遠與呂無病領和平軍一萬騎兵連夜趕往楓林渡支援方鳳儀,留下一萬和平軍給董成作機動之用,其餘盡數趕到溪州,搭乘早已等侯在那裡的大海船回到狂瀾城。
“統領心中,究竟有幾成把握對付柳光?”終於忍不住,魏展還是問了這個明知沒有任何答案的問題。
但李均卻回答了:“老實說,一成把握都沒有。”
看著李均說出這極無志氣的話語,臉上卻是甚為輕鬆的神情,魏展迷惑了。他雖然漸漸瞭解李均,對於李均的一些心思頗能揣測得出,但李均此時卻讓他無法看透。
“哈哈哈哈……”兩人都大笑了起來,笑得隨在兩人身邊的衛士莫名其妙。過了會兒,李均方才道:“先生為何而笑?”
“統領又是為何而笑?”
“看來先生終究是不肯讓我,哈哈哈哈。”李均眺望遠方,海天一線之間,一片茫茫,若不是船隊連綿而行,而只是一隻船在海里漂泊,那樣天海之間,便只有一個自己了。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厭倦,有一衝想將自封閉起來的衝動,拋開那戰爭,拋開那野心,拋開那賊老天,泛舟於海上,既無平時的喧鬧雜亂,又無戰時的流血傷亡。
“統領,統領!”
魏展的呼喚將他從封閉中拉了回來,他自嘲的一笑,自己終究不能離開戰場,因為自己是十餘萬軍人的統領,是數百萬百姓的事實統治者。若是放在千年戰爭最激烈的年代裡,自己目前的力量已經可以算是強大的勢力了。但到了這幾百年,各國間兼併日重,小國所餘無幾,而恆國、蘇國與嵐國這樣的巨大國家,已經巍立百年了。
“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我方才究竟為何發笑。”李均略有疲意的道,但魏展詢問的目光並未收回,李均長長吸了口氣,指著東方天際道:“有朝一日,我欲使這大海成為神洲之內湖,先生以為如何?”
“統領雖然豪情萬丈,但也請解決了柳光再言此事。”魏展沒有因為李均的情緒低落而順著他的意思。在他看來,一個人煩躁不安的時侯,最能體現出這人的自制能力,而身為一軍統帥,自制能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我回艙去歇息會兒。”
李均臉色果然有些不愉,他轉身回船艙,魏展擔憂地望了他一眼。雖說每個人情緒都有高潮低潮之分,但李均自他見面起,便如一個不知疲倦的鐵人般,從來沒有看到他情緒低落之時,這一次不知為何卻低落起來。而且,此時李均要去面對或許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對手,情緒低落,對他而言是致命的錯誤。
“果然如此。”
吳恕在他那被書架子佔去大半地方的書房之中,淡淡地道。
恭恭敬敬侯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身著紫色朝服的官員,以他的服飾而言,在朝中當數三品大員,但在吳恕面前,他卻如一個僕役般恭謹,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辛苦了,你可以下去。這事情我自然會轉稟聖上,你的功勞我也會一併呈報給聖上的。”吳恕端起茶,淡淡地道。
“多謝恩相,下官哪有什麼功勞,全是仰仗恩相提攜。”那朝官語氣中透出一股打內心裡出來的喜色。
“唔。”吳恕不再多言,只是輕輕唔了聲,那官員會議,躬身行禮道:“下官這便告辭了,呃,此次來得匆忙,未能替恩相注意各地的奇物,只略備土特產,稍後下官便令人送來。”
“你不留下來陪我吃頓晚飯麼?”或許是提到禮物的關係,吳恕態度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