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宛喜歡這種遺忘,她喜歡這種靜靜清掃,只有天和地,只有她和身下的這個院落的感覺。她感覺到,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清淨起來。
轉眼,夕陽西下,又一個傍晚到了。
馮宛放下掃帚,怔怔地望著天邊的夕陽出神。這兩日,每日清晨時,她便會出現嘔吐眩暈的現象。同時,她也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脈,確實是滑脈。
要是以往,她有了這個懷疑,無論如何也會找到大夫把事情落實。可現在她身無分文,再說,她也知道,這種胡地的普通大夫,那醫術未必就比她自己高明多少。
其實,用不著落實,她也知道,自己多半是懷孕了。
懷孕了,多好啊。她的腹中,有了一個她與衛子揚的孩子。低頭撫著肚子,馮宛暗暗忖道:不過孩子千萬不要長得像他的父親,不然的話,他這一生,也難得安寧。
一個高挑美麗的少女,正在婢僕們地籌擁下走來,無意中,她瞟到了馮宛,秀眉蹙了蹙,少女問道:“這個婦人是?”
雖是舊衣舊鞋,雖是灰頭土臉,可那挺得筆直的腰身,那明亮的雙眼,不該是一個卑賤的貧民婦人所有,因此少女有此一問。
“小人去問問。”
不一會,那僕人跑了回來,向少女稟道:“大姑子,這婦人便是王護衛他們帶回來的那個。”
“是她?”少女矜持地說道:“叫她過來。”
一個婆子連忙上前,對著馮宛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