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琪問道:“哥,你以前見過他嗎?”
呂勁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面。你的眼光不錯嘛,王橋英俊瀟灑,難怪你一直沒有忘記他。”
呂琪有些苦惱地道:“我想過他嗎?一點都記不起了。他現在就是一個陌生人,如果對我太熱情,我不知道如何處理。”
呂勁道:“放心吧,他是管著十幾萬人的領導,肯定有分寸感,不會讓你難堪。”
說話間,兩人拖著行李就走了出來。
趙藝見到死裡逃生的女兒就悲從心來,快走幾步,一把抱住了女兒,埋在女兒肩頭就嗚嗚哭了起來。呂忠勇拍著妻子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小琪已經回來了,你還哭什麼?”說這話時,他本人也頗為傷感。只是多年從警的經歷,讓他將感情控制得很好。
在飛機場接站之時,王橋與呂忠勇夫妻統一了思想,整個接待過程應該是微笑的、樂觀的、積極的,儘量不要悲悲切切,用這種方式讓失去記憶的呂琪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可是當呂琪出現之時,趙藝將約定忘得一乾二淨,抱住女兒一陣猛哭。
機場本身就是經常發生分離和聚合的地方,有人相擁哭泣十分正常。大家都從母女面前走過,沒有人過於關注這裡發生的事情。
王橋站在一邊看著呂琪,看得很仔細,沒有說話。
呂忠勇望著女兒,道:“小琪,你真的不記得爸爸了嗎?”呂琪一隻手與母親握著,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道:“對不起,爸爸,我記不起來了。但是,我知道你是我爸爸。”她伸出手來,與呂忠勇握了握手。
呂忠勇握著女兒的手,道:“回來就好,我們慢慢回憶,總能想辦法找回你的記憶。”
呂琪道:“爸,我最初什麼都記不起來。後來哥哥帶著法律檔案和相片過來,我才知道我是誰。我的歷史沒有丟,不是無根的人,只是我記不得而已。記不得不要緊,你們慢慢給我說,我重新在腦子裡造一個記憶。”
呂忠勇欣慰地點頭道:“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呂勁走到王橋身邊,主動握手,道:“我是呂勁,聊了這麼久,終於見面了。”他又鄭重地道:“謝謝你。”
王橋很平靜地道:“不要說謝謝,這也是我的心願。”
好幾分鐘後,在呂忠勇勸解下,趙藝這才將女兒鬆開。她的眼淚將藍色T恤肩膀部位打溼了一大塊,很是顯眼。
呂忠勇將女兒帶著王橋面前,道:“小琪,這是王橋。你們曾經談過戀愛。”
呂琪落落大方地站在王橋面前,用好奇眼光打量著前男友,道:“你就是給我寫信的王橋。”
呂琪的眼睛仍然是亮如秋水,並沒有因為歲月而染塵。王橋看著這雙熟悉的眼睛,內心十分激動,表現出來卻很是鎮靜,道:“是我寫的信,我是王橋。”
呂琪用手比了比王橋的個頭,道:“你有多高?”
王橋道:“我和你見面時剛滿十八歲,個子是一米八一。很可惜,十年都沒有長高,還是一米八一。”
呂琪道:“你在信上說,我們是在94年分手的,那就是說我們分手十年了。分手十年,你還沒有結婚?”
王橋道:“我和你一樣,沒有結婚。”
呂琪撫了撫頭上受傷部位,道:“我查了相關法律文書,我確實沒有結婚。現在關鍵是我完全記不得你,這對我和對你都不公平。”
王橋微笑道:“今天,歡迎你回家,大家在一起高興,其他事情就不要想了。”
呂琪道:“我還以為你會帶花來。”
王橋道:“我想過,但是沒有帶。我帶了你寫的信的原件。”他取出一張白紙和一枝筆,道:“你會寫中文嗎,如果會寫,就在這張白紙上寫下王橋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