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蠻哥當法律顧問,世事兇險,人心不古,不能讓蠻哥吃虧。”趙波坐在副駕駛室,把車載音響開啟,聽著歌聊天。
杜建國道:“青皮,這一段時間閉門苦讀,怎麼變成文青了,我記憶最深的是你的歇後語,死魚的尾巴——不擺了,老鼠別左輪——起了打貓心腸,有時候我都在用。”
趙波道:“歇後語上不得檯面,在正式場合還得用書面語。拿了證以後,我一定要辦一個全省最好的律師事務所,所以從現在起就要多說點書面語,否則會被人認為是土律師。”
聊著天,旅途就不覺得寂寞。
兩人都不熟悉靜州。進城後,一路詢問,終於找到大排檔一條街。
王橋早就到了,正在和楊紅兵喝小酒。楊紅兵訓斥道:“你喝了酒還要騎摩托車。真是找死,小車是鐵包肉,摩托車是肉包鐵,只要出車禍,都是摩托車吃虧。”
王橋態度十分端正地道:“下不為例。以後改正。”
樓梯響起了厚實的腳步聲,王橋起身道:“是胖墩到了,我們在一起住了四年,他的腳步聲太熟悉了。”
果然,話音未落,杜建國寬厚的身體出現在眼前,還有仍然是光頭的趙波。
王橋初讀大學時,楊紅兵到山南大學請過客,與杜建國和趙波見過面,互相都還認識。寒暄幾句便入坐。小鐘就張羅酒菜,幾位老友舉杯喝了起來。
喝了幾杯酒,趙波的興致高了起來,道:“怎麼沒有把李寧詠叫出來,聽說她調到靜州電視臺了。我的同學裡終於有人率先泡到電視臺妹子,這是我們同學中的驕傲。”
王橋道:“我們幾個男人喝酒,把女人叫出來做什麼。今天晚上我們痛快地喝,喝完後去開一間房,夜談。”說到這裡,他想起畢業前夜在老味道餐館鬧出的事。望著青皮樂不可支。
趙波道:“你望著我傻笑什麼?”
王橋道:“我又想起畢業前夜的事情,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就一年了。如今我們三人就算胖墩修成了正果,坐在山南日報大樓上指點江山。回家還有美女同學侍候,這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他舉起杯子,道:“來,大家喝一杯,為了胖墩的文章登上國家級媒體。”
杜建國意氣風發地道:“蠻子這是在鼓勵我,我肯定要努力。盡取多發幾篇。我們這個圈子也不好混,有山頭,有壁壘、有禁區,新人難出頭啊。”
王橋道:“認識到難,說明你要入行了。”
楊洪兵看著王橋的大學同學,舉杯一飲而盡,感慨地道:“讀了大學以後,平臺確實不一樣。以前我們那一幫子同學,大部分混在最基層,沒有一個在省級單位。我、蠻子、陸軍這種情況,算是最好的。”
這是一句真實的話,中師與全國重點山南大學不僅在平臺上有差距,還在學生們的心氣和人脈也有差距,其中後兩點往往更關鍵,諸如趙波現在境遇其實並不好,可是他心裡想的並不是一份簡單安穩的工作,而是要建立全省最好律師所,這就是心氣,有了這個心氣,往往就能把夢想變成現實。
小鐘端菜上來,聽到丈夫的感慨,道:“你說你就行了,別把蠻子扯上,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山南大學畢業生。”
王橋道:“山南大學只是代表過去,文憑在社會上就是最初有點用,以後越來越貶值了。我就很倒黴,工作一年就遇到這種忽拉拉大廈傾倒的事。”
趙波道:“我明天跟你走,這一段時間就住在昌東,幫你出謀化策,我可是正宗法律專業的,當個高參沒有問題。”
杜建國是過來人,及時阻止趙波添亂,道:“這一段時間蠻子肯定要在昌東和靜州兩邊跑,你留在這裡就是一個大拖斗。”
趙波認同了這個道理,道:“我沒有通訊工具,蠻子想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