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停止了,陰沉的目光似要吃人似的瞪著她,然後,他怒氣騰騰地轉身朝外衝去。
看著再次被震動的房門,冷君柔舒了一口長氣,不過,除此之外心裡好像還有另一種感覺,一種她理不清而又不想去理清的感覺,像是惆悵,像是失落,更像是……悲哀!
繼續心不在焉地呆愣了一陣子,她取出手鐲,思緒回到剛才與冷睿淵見面的情景上。
負心漢爹爹,為何要撒謊?她寧願他說不喜歡孃親,也不接受他那樣的說辭,那簡直是侮辱孃親對他的愛,侮辱了身為他的女兒的自己!
那個上官燕,到底有何魅力讓他這般為她?再說,就算他很愛很愛上官燕,也不該否認和孃親在一起的那段過往!
——馨兒,玉鐲代表我,我會牽著你的手,直到生命的盡頭——
這是他送定情信物給孃親時說的誓言,很明顯,代表著一生一世。
莫非,是孃親在說謊?不,不可能,孃親那麼善良溫柔,斷然不會欺騙自己,而且也沒必要騙自己,最主要的是,孃親這些年來鬱鬱寡歡,確切說明了對爹爹是多麼的深愛。
或者,是自己弄錯了,這個冷睿淵不過是碰巧跟負心漢爹爹同名同姓,而非同一個人?但是孃親的畫像又如何解釋?
緊緊握著手裡的玉鐲,看著它在燭光輝映下散出的碧綠之光,冷君柔滿是疑雲的心,逐漸形成了一個主意。明晚得再去一趟蒲公英花田,而且,要戴上這隻玉鐲!
到時,她看他還如何偽裝下去,她堅信,他就是那個負心漢爹爹!
可惜,冷君柔的計劃,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翌日上午,堡內一片慌亂,原來,藍子軒突然來臨,還是昏迷不醒地被兩名御林軍侍衛抬著進來!
客房裡,氣氛異常凝重,古煊側身坐於床沿,邊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藍子軒,邊聽侍衛的稟告。
“皇上出發的第二天,朝堂忽然起了紛爭,據說蘭陵王正從封地趕來京城,於10天后抵達,藍大人自覺事態嚴重,又不想假手於人,便親自前來找皇上。大家日夜兼程,昨天抵達冷家堡的邊界,孰料傾盆大雨導致山路傾瀉,藍大人一時把控不住,連人帶馬滾下山坡,屬下找到他時,他已處於昏迷狀態。”
侍衛剛剛說完,太醫便匆忙趕到,給藍子軒診察,最後確定,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墮馬的時候估計撞到後腦勺,導致昏迷不醒。
古煊忐忑的心放下些許,他屏退眾人,繼續自個守在床前,滿眼複雜地凝望著藍子軒,整個心思被侍衛方才的稟告所充斥。
這次前來冷家堡,是受冷睿淵的邀請,實則也是冷睿淵想試探他的誠意,故他不惜紆尊降貴,千里迢迢前來,除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也希望藉此機會對冷家堡有個瞭解。想不到,自己才踏出宮門,敵人就迫不及待地行動了。
他們是早有預謀呢?或是正好趁此機會?至於冷睿淵,是否也涉及其中?一切的疑問,恐怕只有等藍子軒醒來才能揭曉!
劍眉蹙得更甚,他微微嘆息著,驀地,一陣房門被推開的響聲,他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走了進來。她……來做什麼?看著她滿眼擔憂的注視著藍子軒,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吃味。於是,沉聲質問出來,“你過來做什麼?”
“奴婢會醫術,想看看藍大人的傷勢。”冷君柔便也如實應答,語氣如面容一般的冷淡,視線仍然落在藍子軒的身上。
古煊薄唇一抿,便也不吭聲,看著她在床前蹲下,還握起了藍子軒的手,他便扭頭,走向窗臺邊。
冷君柔屏息凝神,認真仔細地給藍子軒把著脈,完畢後,緊蹙的眉心逐漸舒開,幸好,他並無大礙!
沒有即刻離去,她繼續趴在床前,默默看著他。不一會,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