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許蘭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儘量態度自然的去面對他,「好多了,昨天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
唐厲行沒再繼續說什麼,話題再次終結。
從剛剛見到他開始,許蘭亭就怕他提起昨晚的事兒,腦袋裡也在努力想著該怎麼應對,可他現在非常禮貌的沒有提,她心裡反而七上八下,坐立不安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
不管面對什麼樣的男人,她都能遊刃有餘的處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失去了所有的鎮定呢?
不行,她許蘭亭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在形形色色的男人面前都能佔據主動權,絕對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敗下陣來。
許蘭亭在心裡給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笑容自然地看向對面的男人,主動提起昨晚的事:「唐先生,我這個人喝了酒容易發酒瘋,也容易斷片,昨晚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唐厲行看著她,不緊不慢的回答:「沒有。」
「那我有說什麼不合適的話嗎?」
「什麼樣的話算不合適?」
許蘭亭笑容自然地繼續裝無辜:「比如,會讓你覺得困擾的話。」
唐厲行想了下,搖頭:「沒有。」
「那就好。」
許蘭亭端起茶壺往自己杯子裡添水,完了也往對面的杯子裡添了點,禮貌的「警告」他,「如果有的話,還請唐先生儘快忘記,畢竟女孩子耍酒瘋胡言亂語的樣子,不會太好看。」
男人沒應答這個問題,只是禮貌地扶了下杯子,道了聲:「謝謝。」
昨晚的事兒說開後,許蘭亭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也能自然的將對方當做普通的相親物件。
飯菜陸續上桌。
許蘭亭主動拿起筷子,也示意對方動筷。
周圍是其他顧客小聲交談的聲音,或是談工作,或是談生活,只有他們倆安靜地吃飯,像兩個拼桌的陌生人。
隔壁桌是一對小情侶,正膩膩歪歪地說些讓單身狗不適的情話。
許蘭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不想再聽下去,便正式進入相親環節該有的詢問:「聽說唐先生是做餐飲行業的?」
「對。」唐厲行抽了張紙遞給她,並提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謝謝。」
許蘭亭會意,接過紙擦了擦嘴角,又問:「聽江叔說,唐先生收入不低,而且以你的長相,應該是不乏追求者的,為什麼會來相親呢?」
「工作忙,社交圈窄,並沒有什麼追求者。」
「這樣啊。」
唐厲行又將同樣的問題拋給了她:「以許小姐的條件,身邊追求者應該也不少吧?」
「是不少。」許蘭亭點頭,又故作鬱悶地嘆了口氣,「不過確實也沒有什麼合適的物件。」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穩定的工作,到處兼職為生,吃了上頓就要愁下頓。」
她熟練的開始塑造自己「扶弟魔」的形象,「而且我弟也到了適婚年齡,我媽希望我找個條件好的物件,然後幫襯幫襯他,最好能在市區給他買套房,好讓他能順利娶到老婆。」
「唉,你說現在有誰願意找這樣一個物件?」
她一臉理解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唐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不想浪費你的時間,所以就直接跟你說了。你要是覺得為難,也不用擔心不好拒絕我。今天這頓飯,我們也別把它當做相親了,就當是我為了感謝你,請你的怎麼樣?」
聽她「掏心掏肺」地說了這麼多,唐厲行垂下眼眸,端起面前的水杯淺喝了一口。
許蘭亭瞅著他思考的表情,心裡暗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