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車。
“去哪?”
“去吃飯。”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駕駛座的位置,驅動車子,“明天要在公司處理很多事,可能沒時間陪你,所以今晚要充分利用好。”
斜陽西沉,天邊暗紅色的淡薄日光,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在慘淡的白雲裡。更遠的雲層深處,如鉤的月牙露出尖銳的一角,彷彿要刺穿這浩蕩的蒼穹。
沒有人知道,陰暗處藏著怎樣的蓄勢待發。就好像此刻幸福的他們,以為終於蛻去所有的陰霾,卻不見陽光的背後,邪魅的黑影正朝他們伸出了鋒利的魔爪。
這無疑是一個甜蜜的夜晚,他們像每一對幸福的情侶一樣,享受一頓燭光晚餐,看一場情侶電影,打電動逛夜市吃夜宵。手挽手在如潮的人流裡,側頭重視每一個相視的瞬間。
在燈光迷離的路燈下,他捧著她的臉,時而溫柔時而粗魯地吻她的唇。在抑制不住某汩潮水來襲的時候,抬頭恰好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店撞入了他的眼眸。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他回想起他們再度分離前的最後一次纏綿時,他還能記起這家名叫“傾情”的小旅館,還能想起這一晚他未知名的失控與肆意。
“再給我一次。”他看著身下的嬌軀,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說這句話了。
這樣無度的索取,如果換來一句“不”,他自會愧意地停下。
然而,這個星光滿天的夜晚,她那似水的身軀一直容納著他,陪著他一起沉醉,墜在這溫柔鄉里,不願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三章
幸福的人盡情舒展,迷失的人放手一搏。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她四下瞅了瞅環境,發現自己竟回到了晴滄灣。低頭一探,身體上吻痕遍佈。應該是她熟睡後,他把她抱了回來。
昨夜種種浮現在腦海,她一個人羞紅了臉。
昨晚的他,昨晚的自己,真是瘋了!
床頭邊的小木桌上,有他留下的便條,遒勁的字跡如同大家書法:“明天下午兩點,會有人過來接你。不要急著回來,好好陪著丈母孃,過不了三天,我會親自上門拜訪。”
丈母孃?
親自過來拜訪?
郝傾城不可抑制地紅了臉。
餘光瞥見桌旁一角的垃圾簍,原本空蕩蕩的垃圾袋裡,躺著一張白淨的紙條。她俯身拾起,發現是從這張便條上撕下來的另一半,翻到背面一看:“今晚的事,是我索求過度了,往後我會適可而止。”
郝傾城拈著這張紙條,笑了起來,轉眼一個壞念頭閃過,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醒了?”那頭的人,很快接起了電話,清醒低沉的嗓音,表明他已經工作多時。
“嗯。”傾城笑著應了聲。
“這麼高興?看來睡得很好。”
感覺他話裡有話,傾城臉色酡紅,捏著手中的紙條轉了轉,笑說:“剛才我在垃圾袋裡撿到一張紙條哦。”
那頭滯了一瞬,再開口時,話裡低沉帶笑:“撿到一張紙條也這麼高興?”
“那可不是,因為我發現某人也會害羞,有勇氣寫,沒勇氣給人看。”傾城晃著雙腿,愜意地抓著他的小辮子。
然而,那邊的笑意卻擴大了,她第一次感受到,應宸澤也會有笑岔氣的時候,氣極道:“你笑什麼?”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應宸澤依舊笑著。
“誤會什麼?可不就是你得字跡嗎?不要否認!”
“我不否認。”他止住笑意,“不過我可不是因為害羞才扔了它的。”
“那是為什麼?”
他靜了一瞬,開口時,竟還帶著那麼一絲鄭重其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