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解悶。縱然有空缺的時候,也絕不會超過三五日。
這日張氏便是悄悄地帶來了一個訊息——太后也不知是感染了風寒,還是犯了舊疾,身子突然不好了。已經請了幾回太醫,只是似乎並不見起色。
顧婉音聽了之後頓時一愣,剝著橘子的手登時就頓了頓,下意識的,她覺得或許太后忽然病了並不是偶然,而是……只是她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畢竟太后是聖上的生母,若是聖上真如同她猜測的那般,那便是有些讓人寒心了,更是讓人覺得太過可怕。
不過張氏也不是什麼外人,當下顧婉音便是壓低聲音反問:“哦?那母親怎麼看?”
張氏淡淡一笑,卻是隻答道:“誰知道呢。不過冬天天冷,容易生病也是有的。太后畢竟也上了年紀。就是老夫人,最近身子也是不好,總是請醫延藥的。”言下之意,大概是覺得可能的確是病了。
大約是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話題,當下張氏很快便是岔開了話題:“最近周家老太太對你可還是那個態度?”周老太太畢竟是長輩,張氏有所擔心也是情理之中。有時候,長輩一句忤逆不孝,便是能壓得晚輩氣都不敢大聲喘一句。
顧婉音搖搖頭,淡淡一笑倒是渾然不在意此事:“也就是那樣吧。”老太太對她態度冷淡些也好,省得上去受氣。不得不說,老太太那脾氣性子,有時候的確讓人有些受不住。再則,老太太對待她們這些媳婦孫媳婦的態度,也的確是讓人寒心。
顧婉音也不是傻子,哪裡能真的原意時時刻刻受老太太的氣?老太太不肯見她,不過場面的話卻是說得十分好聽。只說讓她好好養胎,為周家生一個大胖小子才是立功,就算不請安也是應該的。這樣冷的天,路上來來回回的,驚了風不好,跌了摔了更是不得了。
顧婉音只是場面上又堅持了幾日,便是徹底的放棄了。老太太不願意見她,她只當是成全了老太太就是。其他的,不必計較太多。
張氏微微一笑,倒是也沒有太大的擔憂:“世子爺對你一片真心,你如今又懷了孕,地位自然是穩固了。老太太再不高興,也斷然沒有法子要將你怎麼樣。畢竟,凡事總要有個理由。”
顧婉音卻只是笑了笑,並不答話。有些話張氏可以說,可是她卻是不好說。尤其是關於老太太的話。
張氏也是個識趣的,又笑著說起了京中其他的一些趣聞。譬如誰家公子和誰家的小姐定了親,誰家的少爺在外頭和女子有了什麼閒言碎語。又或是哪家的姑娘做了什麼蠢事。但凡說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零零碎碎的正好當打發時間。
不過說了一會子之後,張氏卻是忽然又開口言道:“你哥哥如今年歲也不小了。他如今身份也不算低了,我想著,不管明年他回來不回來,先開始慢慢的想看親事,世子妃看如何?”
“多謝母親替哥哥操心了。這樣很好,母親考慮極為周到。”三兩年後,不管怎麼樣,顧琮瑞總是要回來一趟的。一來省親,二來也差不多該回來發展了。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邊關那個地方。顧婉音心中也是這麼個意思,差不多也就該相看人家了。以前她有心撮和上官明珠和顧琮瑞,如今她和上官明珠來往少了些,也不知道上官家裡到底對上官明珠是個什麼打算。或許,可讓張氏先去打問打問。
“雖說我和他還沒見過,可是我畢竟是他的母親,老夫人年紀大了考慮不了這麼多事情,自然是該**心。況且,我將來也要靠著他們兄弟兩個生活,若是不娶個好想與的兒媳婦,將來可是不好過的。”張氏前半句還是一本正經,可是有半句,卻是儼然有些玩笑的意味——說是玩笑也不盡然,應當是說試探才對。
有道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親生兒子尚且如此,更別說繼子了。況且,張氏於顧琮瑞並沒有養育之恩,就算將來顧琮瑞不贍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