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許久,段貴妃終於才又出來,笑盈盈道:“咱們接著聊就是。”一面說著,一面又重新坐下。待到二人都坐下了,段貴妃這才又問道:“那茶果真有那樣好?我卻是不信。你喝了感覺如何?”
顧婉音笑著答道:“秦王妃很是喜歡。只是臣妾喝著也並不覺得多好,只是比一般的茶要獨特些罷了。臣妾也統共就喝了那麼一次,還是沾了秦王妃的福氣,這才得以一嘗。”
“哦?”段貴妃似有些遺憾,不過卻也不糾纏,轉而問道:“聽你這樣說,看來你與秦王妃感情倒是不錯,竟是能一起去喝茶聊天。”
聽段貴妃如此說,顧婉音卻是有些惶恐,急忙擺手言道:“貴妃娘娘這話卻是錯了。臣妾與秦王妃就見了那麼一次,也談不上交情。事後也再沒見,大約是秦王妃覺得臣妾自知魯鈍,不願深交罷。”段貴妃是不會問這樣的話的,除非,是替別人問的。而那個人,自然就是……
顧婉音下意識的往內室方向看了一眼。不過自然是什麼也瞧不出。
不過段貴妃聽了她的解釋,目光卻是微微一閃,笑意更濃起來:“秦王妃雖說性子嬌蠻些。可也不是什麼不懂禮數的,怎麼會如此?想來該是你不願和她來往才是。要不就是你得罪了她,否則今兒當著太后的面,她也不至於那般針對你。”
段貴妃這話說得直白。顧婉音卻是沒有辯解。靦腆一笑不置可否:“或許罷。”
段貴妃也是抿唇一笑,識趣的沒有追問。改而說起旁的:“這些日子,周瑞靖可寫過家書回來?”
顧婉音搖頭苦笑:“寫是寫過一回,可是一封信裡,統共沒有幾句話,兩下三下便是看完了。上頭就說他已經到了河北,諸事平安。其餘的,再沒有說起。當時我們看了,都只道,這麼幾句話,倒是連累人家送信的跑一趟,真真不值得。”
“怎會?”段貴妃自然是訝異無比:“總還要說些其他的事情,譬如風土民情,譬如辦事可否順利什麼的等等。”
“可偏偏他就一字都沒多寫。”顧婉音繼續苦笑:“若他能多寫一些,臣妾此時也不至於這般心急如焚了。”說著說著,眼底竟是冒上來濛濛霧氣,眉宇之間更是有些焦灼之色。她輕輕用帕子按去眼角幾乎要湧出的眼淚,“也不知世子爺到底遭遇了什麼,臣妾只怕他……”
“周瑞靖本事大著呢。”段貴妃柔聲安慰:“他定能平安歸來。”
然而顧婉音的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聲音也是漸漸哽咽:“他本事再大,也不過是仗著有一身蠻力,武藝高強些罷了。若是別人用計呢?臣妾真怕世子爺被人算計,遇到什麼危險。世子爺出門時曾說,怎麼也會趕在臣妾父親續絃之前回來,最多也就是兩個月的功夫。可是如今……臣妾是在是擔心”
又抹了抹眼淚,顧婉音終於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忙按去眼角淚痕,勉強笑道:“貴妃娘娘見笑了。”
段貴妃卻是體諒她,笑著安慰道:“你也是擔心你丈夫罷了。這有什麼?”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也放心,縱然周瑞靖遇到什麼危險,身陷險境,聖上也不會置之不管。”
“臣妾明白,心中無比感恩聖上對周家對世子爺的眷顧。”顧婉音聽了段貴妃的話,眉頭略舒展了些,極其誠懇道:“世子爺曾對臣妾說過,聖上是明君,能替聖上辦事,是他的福氣。如今看來,果然是不差的。能得聖上如此厚愛,世子爺萬一真的……想來也會覺得榮耀。”
最後一句話,自是無比悽楚。眼淚更是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一時間,可是段貴妃,也是忍不住有些唏噓。勉強笑道:“周瑞靖是個忠心的,跟他爹一個模樣。聖上能得這樣忠心耿耿的臣子,也常說是上天眷顧,天佑我朝。”
見段貴妃如此,顧婉音便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