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參將大馬金刀地坐在後方醒目處,看上去很威嚴。
“孫得功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孫得功為了富貴拋棄老部下,連女婿都不放過。”
“熊經略大破建奴,活捉老奴努爾哈赤,孫得功氣數已盡。”
“關寧大軍已經回師廣寧,對面趁早投降,可免一死。”
對面的叫喊聲也不停傳過來:
“費立國、黃石是忘恩負義的兩條狗!”
“王化貞已經逃走,大金軍不日到達,現在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罵戰讓黃石覺得挺有意思,不過顯然叛軍的鬥志依然旺盛,而平叛軍和大批友軍卻士氣不振,金求德還領著一隊士兵,每個人手裡都是一把血淋淋的大刀,一個個瞪著大眼來回巡視。
兩軍使用弓箭互相攻擊,不時還能聽到火器的聲音,黃石沒有走得很近也看不清,就問費立國:“對面有多少人?”
“大概二、三百人吧。”
“只有這麼少人麼?”黃石大感詫異,交戰的平叛軍還有這個數目的五倍。穩住了陣腳卻無法反攻。
費立國苦笑著說:“對面都是孫得功的老底子,親兵、家丁什麼的。我們這邊可不是能和我們同生共死的。再說孫得功準備充分,又背靠武庫,盾牌、長矛樣樣俱全……”
一聲巨響打斷了費立國的話,幾個士兵全身浴血地倒在地上哭嚎。黃石嚇了一大跳,士兵們紛紛退了幾步,又被金求德趕了回去。
“相持住以後,孫得功這賊還拖來了一門大炮,”費立國指著火牆對面說:“隔一會兒就要放上一炮。”
看起來不是威力巨大的重炮,黃石估摸著多半是打鐵砂的小野戰炮,不然孫得功也拖不到這裡來,不過這個對士氣的影響太大了。
費立國跟著又抱怨起金求德來了:“他是立了大功不錯,不過他幹得不是千總該乾的工作,而是親兵的工作。你另一個手下趙慢熊就更不象話了,總是躲在最後面放箭,這也不是千總該乾的活啊。”
一個獵戶、一個密探,又都缺乏軍官經驗,還想指望他們幹什麼?黃石現在也不是很知道督司該幹什麼,按理說是指揮千總們吧,可是黃石也不知道該指揮他們幹什麼。'奇‘書‘網‘整。理'提。供'他左顧右盼了半天,突然問道:“為什麼不把我們的人集中起來,反倒都散開了。”
費立國又是一陣苦笑:“我們的人本來也不可靠,但是那些友軍更不可靠,只好打散部隊到友軍裡,免得他們都跑了。”
“孫得功呢?”
“在後面指揮罵陣呢。剛才他親自帶隊,差點就把我軍打散了,幸好趙慢熊射中他一箭,雖然他甲厚,但還是退下去了。”
費立國一直留心黃石的神色,心知他那邊的事情多半進展順利,終於問道:“王大人呢。”
“就等在城外,估計很快就會過來了。”
“太好了,那大事必成。”費立國喜道,搓了搓雙手:“我可以放心罵陣了,看我這就把叛軍罵垮。”
“罵陣你還要留一手?”黃石有些不解地問。
“當然,我怕罵得太厲害反倒讓孫得功拼命,現在王大人回來,很快就能收攏散兵,源源來支援我們了,那我還擔心什麼?”費立國興高采烈地叫過那些罵陣計程車兵,開始面授機宜。
接下來費立國罵得果然甚是惡毒,作為孫得功的親兵隊長,他把孫得功後宅的事情都搬出來了,無外就是那個親兵和孫那個小妾或是丫頭私通了。
一個個名字、地點、時間,費立國罵得有鼻子有眼的。此外還把孫一些家丁背後的玩笑話也喊出來了,誰看上某個丫環啦,誰說想和那個妾侍睡一晚啦,一分都被他講成了十足。
不久話題還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