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讓他平安離開是不是?”
戰凜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不再暴躁,不再怒吼,這個樣子反而令鬱梓有點兒心虛,但他依舊點了頭。
戰凜知道自己敗了,徹底敗了,不是敗給紀哲謙,而是敗給了鬱梓,敗在了鬱梓對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而他卻在乎得要死
敗在,鬱梓心裡沒有他,他卻早已深陷、深愛
“如果我放了他,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戰凜失落地笑,笑看著鬱梓沉思的模樣。
從沒有一刻如此落寞,向來強大無畏的凜爺用疲倦至極的聲音問著這樣的話,甚至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答案,什麼時候他戰凜竟然也變成一個自己一向鄙夷的懦夫了?
鬱梓真的有在認真思考,他赤著身體靠在浴缸上,受傷的手臂浸泡在冷水裡,不禁打了個冷顫,鬱梓就像在重新認識自己般,努力地尋找著自己能夠給戰凜的“好處”,甚至忽略了戰凜有些慘淡的笑。
“我…打官司從不會輸,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師,你以後若是被什麼事情纏上了或者像上次那樣,我可以不收你律師費並且幫你打贏。”說起自己的工作,鬱梓倒是挺有自信,就連那雙黑眸也像浸了水般,亮亮的。
戰凜冷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顯然是不滿意,於是鬱梓又繼續埋頭認真地思考。
對於戰凜來說,他有的是錢,甚至八輩子也花不光的錢,要找一個跟鬱梓一樣優秀的律師簡直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會在乎這個嗎?
鬱梓簡直要欲哭無淚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處可以給戰凜的?他苦著一張臉,真希望戰凜能夠自己提出來,給他一個痛快
鬱梓想了又想,終於道:“我不再計較那份契約,我們就按照你說的,直到你厭倦為止。”
看到戰凜的雙眼瞬間亮了,鬱梓鬆了一口氣,現下最要緊的是讓紀哲謙平安,至於他自己要怎麼脫身只能再想辦法了。
“我要你放棄他,對他死心。”戰凜冰冷地說道,就像毫無表情與感情的機器人,麻木地下著指令。
鬱梓下意識地攥緊了浴缸,閉上雙眼,“好。”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霓魘,成為貨物?”戰凜眯著瞳仁打量著鬱梓,充滿睿智的雙眸似乎能看穿鬱梓所有的偽裝,“你最好趁我還相信你的時候,把這些緣由說清楚。”
鬱梓抬起頭與戰凜對視,“為什麼?我需要錢,我透過一箇中間人進了霓魘,你的八千萬裡有一千萬是我的,像你這種人能理解自己重要的人在國外生重病,而自己卻拿不出昂貴醫藥費的感覺嗎?”
鬱梓暗自再賭了一把,寧願讓戰凜以為自己是因為錢而接近他的,也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畢竟牽扯太大了。
戰凜能理解,因為在他跟大哥還沒有闖出一片天地的時候,他們一直以為身體很好的母親突然因為來勢洶洶的重病入院。
那時候的他們砸鐵賣鍋地想盡辦法支付母親每一天昂貴的醫藥費,有時候錢來得慢,大哥便天天跪在主治醫生的門口,請求醫生不要放棄母親,但是院長與主治醫生因為他們沒有錢,還是將他們的母親趕了出去。
結果母親剛踏出醫院的第一步就嚥了氣,那一年,大哥十二歲,戰凜九歲。
而後戰凜的大哥開始踏上與一般人與眾不同的道路,漸漸闖出了名堂,但兩個人都無法忘記這麼一段過去,當年造成他們母親死亡的醫院,後來也因為某些原因而倒閉了,但戰凜知道,一定是大哥動了手腳。
九歲以後的戰凜不再踏入任何一間醫院,無比厭惡醫院的消毒水氣味,直到…鬱梓從露臺摔下來的那一刻。
戰凜從回憶裡甦醒,看見鬱梓悲傷的側臉,似乎有種感同身受的痛,戰凜下意識想動用自己的力量幫他,先進的儀器、優秀的醫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