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多少讓黃石心裡舒坦了一些。
“大人息怒。”幾個千總出去以後,洪安通和張再弟立刻扶好了茶几。
黃石身體前傾,心疼地看了看紅木茶几,茶壺和三個杯子幸好只是掉在土地面上。礙於臉面,黃石沒有彎腰去檢視,只是有些緊張地問道:“都沒壞吧?”
“沒有,大人放心。”洪安通和張再弟繃住臉龐,誰也不敢露出笑意,他倆輕手輕腳地把茶具請回桌面上。
總算是不用拿鐵桶泡茶了,這套東西要是壞了,可還真沒有地方去搞新的,除非專程派人去山海關買一套,不過那可真是小題大做了。
知道寶貝沒壞黃石一顆心就放下來了,他收攏心情後又嘆了一口氣,這些手下雖然彼此爭鬥,但是在維護共同地盤上卻是團結一致,組成了一個緊密地戰略同盟,生怕被別人分了寵走。
“我不在的時候,金求德和趙慢熊和睦麼?”黃石開始詢問他留下的眼線——洪安通。
“回大人話,很和睦,他們稱得上同心協力了,”洪安通早就被黃石打過了預防針:“他們也常常來和屬下聊天,還以老前輩的身份給屬下很多指點。”
黃石聞言一笑:“嗯,估計他們很快還會向你打探訊息,尤其是今天我的反應,你就說我頗有悔意好了。”
“屬下明白。”
“你對他們兩個有什麼印象?”
“趙千總是個很豪邁的人,在屬下面前以兄長自居,金千總很會講笑話,屬下總是聽得哈哈大笑……”
能把洪安通逗得大笑可不容易,黃石自問未必有這個本事,至於趙慢熊那個陰謀家更是和豪邁二字扯不上絲毫關係。
“楊千總和賀千總對他們評價並不好。”張再弟也開始密報了:“屬下聽他們聊起過,都覺得老趙和金千總有點陰。”
黃石聞言大笑不止:“他們說不錯,尤其是趙慢熊——特別陰。”
兩個親兵也笑了起來,看黃石心情轉好就給他又泡一壺茶。他舉杯飲茶的時候,洪安通又笑著說:“大人有所不知,趙千總每次來這裡看到這套茶具時,都嚷嚷說他將來也要買一套,也要像大人這樣悠閒地喝上一回兒。”
“是嗎?”黃石不以為意地說:“那你怎麼不讓他先用幾天,反正我也不在。”
“屬下不敢,這可是大人的寶貝。”
黃石端著茶杯愣住了,他仔細觀察了茶具一會兒——都非常乾淨:“我離開著這麼久,從來沒有人用過這東西,對吧?”
“是的,大人。”
“你也經常擦拭它們麼?”茶几更是一塵不染。
“是的,大人。”洪安通每天都清洗一番,從來沒有例外。
不知道洪安通是不是在外面溪水處清潔的,如果在那裡的話就會有很多士兵看見了,不過打水回屋清潔也一樣。黃石重重放下了茶杯,自己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外人一定會覺得這是特權吧……其實也確實就是特權。
黃石站起身看著茶几、茶具嘆了一口氣,這東西就是身份的象徵,趙慢熊雖然很羨慕但也不敢用。其他計程車兵估計也很羨慕吧——在他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勞作時,長官可以悠閒地喝茶,還有專門的親兵照顧這些東西。
兩個親兵看見黃石毫無徵兆地抽出腰刀,猛地砍在茶几上,茶具也一下子都蹦到了地上……上好的紅木很硬,腰刀一下子就被擋住了,黃石用力地晃動了幾下才拔出了刀。
張再弟和洪安通眼睛瞪得溜圓,尤其是洪安通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看著黃石的軍靴重重踏上地上的茶杯,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地發出刺耳的破碎聲,黃石最後揮刀把茶壺也敲碎了。
“大人,這……”張再弟終於發出了疑問聲。
“將士們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