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是訂婚的日子，但這還是老太太第一次見司悅。

大紅色是很挑人的顏色，駕馭不好，只會讓人覺得俗氣，可眼前的小姑娘卻穿出了大紅的尊貴，單從氣質看，老太太還是很滿意這個準孫媳的。

再說容貌，小姑娘的五官可以說精緻到極致，卻不給人豔俗的感覺，而是那種高貴的，跟她通身氣質很符合的高貴。

這樣的樣貌，這樣的氣質，擱古代那絕對是正妻，乃至世家當家主母，不二的人選。

可惜擔不擔得起正妻乃至當家主母位置，並不全看容貌和氣質，還得看心思正不正，有沒有這種能力。

司家那邊雖然瞞得緊，但她能把方家整個家族打理得妥妥當當的，自然不是個輕易被糊弄的人。

她知道，這丫頭並不中意自己的孫子，更不願意跟方家聯姻。

只是，於她而言，只要能得到她想要的利益，這些小輩的意願，她並不放心上。

收回在司悅身上打量的視線，她看著李嫻靜道，“你養出的閨女，果然氣度不凡，配我家平小子，綽綽有餘。”

“老太太過獎了。”李嫻靜謙虛了一句，“就是小姑娘家，年紀還小，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往後要是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望老太太能多多提點她幾句。”

“現在的年輕人，注意都大著，老婆子我可不願意討這個嫌。”方老太太搖頭拒絕，“他們婚後就搬出去外面自己生活，只要逢年過節能回老宅看看我這個老婆子，我就開心了。”

看著低眉順眼，儼然乖乖女模樣的司悅，老太太突然問道，“小丫頭，告訴我，婚後能跟平小子好好生活嗎？”

“這不是我保證，就一定能做到的。”

對這明顯打太極的回答，老太太也不客氣，“私底下你們要怎麼鬧，老婆子我不管。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任何給方家抹黑的人和事，老婆子我可是不允許的。”

老太太的語氣很平淡，但司悅卻從當中聽出了一絲狠辣，司悅卻半分不讓，“那老太太為何還要堅持這門親事？”

制止要開始的李嫻靜，“哦，那你說說，這門親事有何不妥？”

老太太年輕時也上過戰場，手上沾過不少鮮血，加上這些年又掌管整個方家，在軍政方面也沒少鑽營，身上的氣息本就不容小覷，這會兒有意給司悅施壓，其身上散發的氣勢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這幾年，她的心堅韌了很多，怕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威壓，“我不喜歡你孫子，你孫子也不喜歡我。”

“當年我跟我家老頭子，成親前連面都沒見過，現在不照樣兒孫滿堂，生活美滿。”

“可現在不是以前，現在的人提倡婚姻自由。”回津市這段時間，她有試著去見老太太，可惜都沒見到人。眼下見到了，司悅還是希望能說服老太太，取消今天的訂婚宴，“想必您也不希望，我跟您孫子婚後的生活雞飛狗跳的，甚至到最後以離婚收場吧？”

老太太眼眸深深地看著司悅，直看得司悅額頭上冒汗，才將視線重新落在李嫻靜身上，“小嫻子啊，就你閨女這些話，你有什麼看法？”

李嫻靜怎麼也沒想到，司悅竟然會當著老太太的面，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她其實明白，老太太這樣說，並不是擔心司悅婚後攪風攪雨，而是想要從這莊利益婚姻中得到更大的好處。

狠狠剜了司悅一眼，她對著老太太道，“合作的事，就按你之前說的那樣，老太太覺得如何？”

司悅這樣一鬧，倒是成全了老太太，老太太心裡哪有不願意的，“那就這樣說定了。”

先把想要的東西握在手中，至於這小丫頭，等進了門，她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的。

司悅沒想到自己的話，除了成全方老太太的利益，其他半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