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給他們大致講解了一下用法,仍是不放心,“你們拿回去先不要上子彈,最近找一天,咱們去郊外,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我親自示範給你們看。”
有了文森的幫助,徐卿之和林鴻文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方法。雖然準頭還很差,但近距離射擊還是可以打到目標的。文森說這樣就可以了,這隻□□的射程只有三十米,凡是需要你拿它去對付的人,基本上距你也就幾步之遙了。
☆、42。第四十二章
幾個月的時間裡,合眾商行都在有條不紊地囤貨,為了防止開戰後糧食價格飛漲,除了囤積布匹之外,還囤積了一些米麵糧油。冬天的時候,庫存已經幾近飽和,資金也僅夠維持週轉。林鴻文犯愁地靠在門口點菸,劃了好幾根火柴都沒有點著,索性不點直接拿嘴叼著了。不遠處的雪地上有一小群麻雀,一個個不知道在哪兒吃的,圓咕隆咚,在地上蹦來蹦去。林鴻文羨慕地看著它們,心說再這麼下去,我混得都不如你們了。
徐卿之開啟門,“煙怎麼沒點?”
“風太大,劃了好幾根火柴都滅了”,林鴻文說。
“那就進來”,徐卿之伸手把他拽了進來,“讓你在屋裡抽,你非要出去。”
“你不是咳嗽呢麼”,林鴻文進屋回手把門帶上,“我叼著待一會兒就好了。”
入冬以來,徐卿之每天都很焦慮,前幾日去貨倉點貨的時候,又有些凍著了,連著咳嗽了好幾天,天天吃藥也不見好。
林鴻文叼著煙趴在桌上,聽徐卿之說,“前兩天聽文森說,鐵路局成立了一個什麼管理委員會①,說是選舉產生的,連參選的帶備選的都是俄國人,還選什麼舉?”
“那就是說以後那個什麼委員會說了算唄”,林鴻文把臉貼在桌面上問。
“就是這個意思”,徐卿之說,“給非法的事情披一個合法的外衣。”
“就是既要當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唄?”
“你好歹也讀過書,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咳咳咳咳”,徐卿之說了兩句又咳了起來。
“行行行,披合法外衣,披合法外衣”,林鴻文走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背,“都聽你的,你彆著急了。”
徐卿之擺擺手,“我沒事兒。”
“你先喝點熱水,我去後面煎藥”,林鴻文說著就去了後面的小廚房,在醫館待了好幾年,雖然治病的本事沒有,但煎藥的本事還是不差的。
林鴻文一邊看著火,一邊想著還有一個月就要多年了,錢再緊張也要擠出來一些給大家發發紅包,不然明年還哪有幹勁兒了。林鴻文靠在牆角,盯著藥罐子下面的火苗出神。
中藥的味道漫了出來,徐卿之拎著本閒書去後廚,林鴻文聽見動靜回了神,“你過來幹什麼,我一個人看著就行了。”
徐卿之手裡夾著根菸,藉著煎藥的火點著了,剛吸了一口就讓林鴻文一把搶過來,“還咳嗽著呢,抽什麼煙?”
徐卿之挨著他靠在牆上,看著他把煙叼在嘴裡嘀咕著,“別浪費了。”
“鴻文”,徐卿之幾乎是嘆息著的叫他的名字。
“嗯?”
“別煩了”,徐卿之緩緩地說,“目前的情況還維持的下去,如果維持不下去,我還可以給陳悅軒寫信。”
林鴻文伸出胳膊架在徐卿之的右肩上,又把腦袋沉沉的靠了過去,“我是不是錯了?”
“風險和利益是綁在一起的”,徐卿之聲音沙啞地說。
林鴻文聽得有些窩心,“我是不是不應該拉著你們去冒這個險?”
“你提議,我和周時英都同意了,何穆也沒有反對”,徐卿之微微笑著,“怎麼能說是你拉著我們去冒險呢?所以,你不用不安,也不用自責,還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