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陣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躲藏起來到底是對是錯,也許他應該和父母兄妹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在一起,“我,也許我應該去找他們。”說著,哈來把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人類的勇氣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大,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居然也是如此軟弱。
“不行,你好不容易逃脫,怎麼能主動往裡鑽呢?你留著自己的姓名,至少是一個希望,將來無論如何,也有了救你家人和再見的希望。”祖父氣的鬍子一顫一顫的,安佳怎麼拼命的就下了哈來,可不是為了讓他去送死。“而且,即使你出去,也不見得能和家人在一起,我聽說,你的母親和妹妹要被送往另一個集中營。”
聽到祖父的話,哈來更加的頹喪,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現在這裡好好待著吧,等到過一段時間,檢查的沒有這麼嚴格的時候,我想辦法送你到英國。”說完,祖父直接轉身去了書房,留下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很快,奧地利果然和德國合併了。
站在街頭,捧著一盆一品紅,胳膊上的大包裡放著一個大大的忍冬青花環,安然走在寒冷的街頭,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一切似乎都變了,一個月前因為“水晶之夜”而帶來的蕭條似乎也隨著聖誕的氣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厚的節日氣氛,大街上,也能看到快樂的人群在採購著聖誕禮物,偶爾還能聽到老式留聲機中傳出的聖誕歌曲。
像往年一樣,無論如何,聖誕的時候,安佳總是會買一盆一品紅和一個忍冬青花環掛在門上,似總是期待著冬青花環上的紅色漿果能夠帶來一年的好運。
“又看到你了。”看著懷中的一品紅,安佳忽然被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嚇得差點摔了懷裡的花盆。抬頭一看,居然是一身軍服的海因裡希。
“我幫你拿。”說著,不顧安佳的反對,強硬的接過了安佳懷裡的花盆,拿過花盆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胳膊輕輕的拂過了安佳豐滿的胸部。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知為何,安佳總是覺得海因裡希並不像他的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接近他的身邊,似乎有種站在懸崖邊的感覺,他總是稍微上翹的嘴角,總讓安佳有種顫抖的*。似乎那下面,就是萬劫的深淵。
這一刻,海因裡希的臉離安佳很近,安佳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他撥出的氣息噴在自己自己上的感覺,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軍帽下那雙濃眉下的綠眼很大,像是超大的杏核,帶著一絲嫵媚的感覺,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又加入了一絲凌厲,大大的消弱了他眼睛帶來的柔軟感覺,如果將來他的女兒繼承了他的眼睛,那一定非常漂亮。
曖昧的氣息似乎只是交錯而過。
海因裡希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那應該是軍事機密吧。
“你學習心理學?”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她。
“嗯。”聽到他的話,也知道他應該調查過她,作為黨衛軍的一員,調查一個人應該很簡單,她感覺他應該知道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
看著女孩愛理不理的冷淡表情,海因裡希並沒有氣餒,從小到大,作為天才的他從來沒有什麼主動想要得到的東西,直到遇到她,第一眼,他就感覺兩人應該是一類人,本以為孤獨的自己終於會有了個同伴,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找她,第二天,她就消失無蹤。因為無聊,參加了黨衛軍,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她。
他知道肯定是她藏起了那個猶太人,他把這視為了挑戰,他看過女孩的生平,知道她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型的人物,天才嗎?那就讓他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找出那個被她藏起來的猶太人,他把這視為了自己的挑戰,挑戰,好久沒有了呢,想到這裡,他的薄唇又向上輕輕的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