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算再疼大阿哥,也沒見著他讓雲格格搬出來,好讓大阿哥住進去,不用再受那麼多苦。」
福晉自己倒無所謂,聽到提及大阿哥,她心中怨恨頓生,咒罵道:「她就算住了最好的院子又如何,爺也沒少去她的院子,她還不是照樣連蛋都下不出一隻來。」
吳嬤嬤順著福晉罵了幾句雲瑤,說道:「奴婢一直在想,以前在府裡時,大阿哥在打雷時可沒哭得這麼厲害,就覺得有些奇怪。
奴婢便仔細再想了想,昨兒個到莊子時,本來大阿哥睡得好好的,偏偏她故意走了過來。爺一見到她,就馬上停車去見她。
福晉也只得依著爺的規矩跟著下車,大阿哥才會被她養的那貓嚇醒,然後哭得一直沒有停過。
貓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陰森森的,讓人見著就害怕,大阿哥估計就是被貓嚇著了。」
福晉仔細一回想,想起昨天來莊子時,她見胤禛沒有跟來,回頭看去時見到的那一幕。
細碎的陽光下,胤禛低頭看著雲瑤,嘴角含笑,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喜悅與溫柔。
福晉的心似乎被一隻手狠狠擰住,痛不可抑,熱淚沖得她鼻子發酸。
她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了話來,低聲吩咐了吳嬤嬤幾句,神情狠戾:「就算拿她沒有法子,也定不會讓她好過!」
吳嬤嬤眼珠子轉得飛快,跟福晉嘀嘀咕咕商議了幾句,就急匆匆出了門。
雨越下越大,一直陸陸續續下到午飯之後。雲瑤吃完飯後一覺快睡到半下午,起床之後見到外面天空碧藍如洗,空氣通透了許多,太陽雖然又掛在了頭頂,卻不再如以前般悶熱。
雲瑤正站在廊簷下伸展身體,見姚姑姑臉色不大好,急匆匆走了過來,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姚姑姑走近了才低聲說道:「先前打雷,大阿哥受了驚嚇,福晉那邊院子去請了爺,不知還從哪裡找了個婆子回來,說要替大阿哥收驚。」
雲瑤以前也聽過小兒啼哭不止,大人沒了法子,拿民間偏方替小兒收驚的事。不過大多都是在牆上或者樹上貼紅紙,念一些「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的口訣。
福晉請神婆回來,就是說弘暉撞了邪,需要驅邪除魔了。
雲瑤眨了眨眼,四下轉動打量之後,恍然大悟笑了起來,長嘆道:「我們才是那個她要除去的邪魔啊!」
姚姑姑無語至極,無奈道:「格格真是,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格格,格格」
姚姑姑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大步奔來的長興打斷了,他哭喪著臉,顫聲道:「大橘小橙跑了出去,被吳嬤嬤遇到了,說它們是邪祟,要抓住它們打殺了啊!」
雲瑤被說成邪祟沒關係,只要神婆子能驅得了她,讓弘暉不再哭也算是功德一件。
不過她的貓大爺可不行,她每天辛辛苦苦替它們鏟屎,逗它們玩,做它們的貓奴,她自己都捨不得動它們一根手指頭!
她臉色大變,邁開大步往外跑去,邊跑邊厲聲喝道:「長興在前面帶路,我倒要會會這個老虔婆!」
長興在前面跑得飛快,雲瑤與姚姑姑拔腿追上,幾人很快趕到了。
離萬方安和不遠的西側處,有溪流緩緩而過,水草裡面經常有小蝦蹦出來。貓大爺們最愛的就是守在溪邊,伸出爪子躍躍越試去抓蝦。
此時,小橙不見了蹤影,吳嬤嬤神色扭曲,雙手死死掐著大橘的脖子。一個年約四五十左右的陌生婆子,手上拿著黃符貼紙,圍著吳嬤嬤嘴裡念念有詞。
突然,婆子睜開了雙眼,將黃符猛地往大橘頭上一貼,大聲道:「邪祟現身來!」
大橘肥胖的身子垂下來,只輕微擺動,已經無力掙扎。
雲瑤心疼得目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