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卻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她覺得意興闌珊,靠在床上說不出的落寞。
她也只是氣頭上罵罵,活著的人誰想尋死。她還是得面對現實,首要的就是過了康熙那一關,去向他磕頭謝恩,還得解釋她為什麼暈。
在康熙的眼裡,兒子們自然是好的,就是一坨便便,也是鑲著金邊的便便,哪容得下她這個小小的奴才嫌棄。若是解釋不好,她算達成所願,再不用去做小妾爭寵。
直接轉世再投胎吧。
魏珠嘆了口氣,側身坐在她旁邊,從懷裡掏出個荷包放在她手邊,難過地道:「瑤啊,哥知道你心裡委屈難過,哥其實心裡也不好受,你這一出去,此生不知道還有沒有相見的時候。
你知道哥現在窮,也就只剩這麼點銀子了,你收下吧,給人做小不易,你以後啊,得收著些脾氣,就算再不願意,也別給四爺下臉。」
雲瑤又淚盈於睫,輕輕嗯了一聲,又囑咐魏珠道:「你也別再惹事了,咱們都要好好活著。」
魏珠咧嘴笑了起來:「你放心吧,不跟你在一塊兒,哥絕對不會出岔子。」
雲瑤:「」
魏珠使喚小太監打水進來,伺候雲瑤洗漱,瞧著她紅腫的眼睛,憂慮地道:「你眼睛這副模樣,在皇上那兒怎麼解釋啊?」
雲瑤面無表情道:「無妨,就說我祖墳開裂了,不僅開裂了還塌了,太高興收不住,留下了喜極而泣的眼淚。」
魏珠:「」
走出屋子,太陽已漸漸西斜,光線仍然刺眼,雲瑤眯了眯眼睛,深深吐出了口氣。
黑夜不久後就會來臨,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御書房門口,梁九功見雲瑤前來,先仔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恨鐵不成鋼指了指她,最後搖搖頭道:「進去吧,別再犯傻了。」
雲瑤輕輕點點頭,福了福身謝過梁九功,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到了御案前恭敬跪下來磕頭。康熙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哼了聲,「怎麼著,身體好了?」
雲瑤恭敬地答道:「都是皇上保佑,所以好得快。」
「啪!」康熙將茶杯重重摜在桌上,冷聲道:「巧言令色!你以為朕會這麼好糊弄,你給朕說清楚,老四究竟哪裡不好,哪裡配不上你了,值得你拼著掉腦袋也要抗旨不尊!」
雲瑤後背冷汗淋漓,她臉色慘白,趴在地上悽然一笑,磕了個頭後微微抬起頭,臉上浮上了委屈與羞澀,「回皇上,奴才沒有不願意,奴才是,是太高興了,沒曾想這天大的好事能落到奴才頭上。
後來奴才又轉念一想,皇上待奴才這麼好,可奴才就要離開御前,不知以後能不能再見到皇上,又難過起來。奴才沒出息,上不得檯面,大喜大悲之下,就暈了過去。」
康熙神色緩和了些,他沉吟片刻後道:「不管你是心甘情願還是撒謊,朕只告訴你一件事,君無戲言,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得規規矩矩去老四身邊伺候。」
雲瑤心已經麻木,她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脆生生應了下來:「奴才遵命。」
康熙嘆息著道:「御前伺候的這些人,朕最捨不得的就是你,你放心去吧,老四還曾在朕面前出口誇讚過你,他可不會平白無故誇一個奴才,以後他也會多護著你些。
再等你你生了一子半女,就能提了份位,有了進宮資格,也能常回來再看看。梁九功,把罰她的銀子拿來,讓她帶著去吧,就當朕給你的嫁妝。」
雲瑤直想吐血,雖然康熙不用給奴才準備嫁妝,可既然給了,這麼點嫁妝他也好意思拿得出手。不過她又轉念往好處去想,幸好不是御賜,不然這銀子還不能動呢,得供著。
康熙又叮囑了雲瑤許多,不外乎是生孩子,逗胤禛開心。看來胤禛沒了長女,對他打擊很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