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的話,早就內定哩,何至於弄出這麼大地動靜來,再傻呵呵地偷樑換柱呀。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還要帶出屎渣兒來麼。我看,這事不能放鬆了。得提前告訴杏仔,萬不敢大意了呀。
今天,滿月到柱兒的店面上買酒買菸,恰巧遇到茂生,就猛想起茂響的話來。她便力邀茂生來家裡坐坐,好叫茂響透過茂生提醒杏仔。其實,滿月也是傻到家了。有啥樣的話,不能直接去找杏仔說,非要把茂生扯進來。她應該想到,茂生是木琴的男人,又是京兒的親爹,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呢。不過,傻人自有傻福運。她找到了正在跟木琴治氣的茂生,也算是誤打誤撞地找對了人。
老哥倆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且又是在自己深感冤屈孤冷的時辰,茂生便倍感親熱。倆人盤腿坐上了熱熱的炕頭,隨意拉扯一些山外村內的事體。
滿月早把大門閂緊了。生怕有外人進來,撞見了現今兒已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茂響。進到鍋屋裡後,她麻利地生火洗菜,要為難得一聚的老弟兄倆炒幾個下酒的小菜。鍋屋裡很快便漫起了溫馨又舒適的氛圍來,愈發把茂生心底的悶氣蒸發掉了七、八成。
倆人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眼下村裡正鬧得不可開膠的競選一事上。茂生總算尋到了一位訴苦的物件了。話匣子一旦開啟,便唏哩嘩啦地收不住自己嘴巴了。
茂生把木琴說得一無是處。好像木琴根本就不具備幹大事人的頭腦兒,連足不出戶的小家女人也不如,簡直就是愣子嘲巴一般。真不知她是咋樣混上眼前這個位子的,又是用了啥手段,糊弄得一幫子人見天兒圍著她亂轉悠。
當著親哥的面前,茂響當然不會數說親嫂子的種種短處。儘管他心裡也是對木琴有著一肚子的怨氣。茂響順道,是呢,嫂子是越來越糊塗了,咋就連自己的親娃崽子都不拉扯呢。這事放在誰人身上,誰也想不通呀。我看,你也甭洩氣,還得想法,把嫂子的腦殼兒捅開了才是。這個時候不狠心下手的話,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到時,就是把腸子悔青了,也無濟於事呢。
茂生越發鬥氣驟增。他發狠道,弟,你甭用為杏仔著急呀。杏仔是你的親崽兒,也是我的親侄兒,沒有二心二味的呀。這回,崽兒他娘不把京兒和杏仔安頓如意了,我就跟她沒完呢。別以為老虎不發威,她就敢把我當成了病貓,門兒也沒呢。
花開花落【五】(14)
趁著這股越來越衝的牛勁兒,茂生乾脆決定,今中午也不回家操持家務做午飯了,就在茂響家吃飯喝酒。他要狠狠地晾曬一下木琴,叫她自己糊弄吃食去。這麼做,就是要叫木琴明白一個事理,離了他茂生,你木琴再能,也是沒轍兒。
豈不知,茂生帶有報復性的舉動,並沒有懲治了木琴,反而把京兒和金葉、懷玉爺仨治得不輕。
木琴為了躲避與茂生之間的不愉氣,果真在廠子裡混了一頓飯。京兒還想著做爹的思想工作,就早早地回到了家,坐等茂生自己上鉤。人沒等到,卻等回來了兩個飢狼餓虎一般的崽子。
金葉和懷玉一回到家裡,就大喊小吆喝地要吃要喝。京兒苦等爹不回來,自己又不知做啥飯好,怎樣做才好,更是安頓不了兩個急屎急尿的崽子。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領著倆崽子一起去了酸杏家,好歹地廝混了一頓午飯。
晚上回家的時候,京兒就有些惱,嫌爹不在家裡做飯。茂生便有些後悔中午的過分舉動,更是心疼金葉和懷玉為此受了屈。他便賭氣把所有的責任統統推給木琴,是她不分裡表不論遠近,才造成了娃崽兒們的受屈。他的話還沒講完吶,就叫京兒一頓氣話,堵了個嚴嚴實實。
京兒氣道,爹,你只管好家裡的事行不行。公家的事,用不著你插手哦。我和杏仔想做啥兒,關你啥事哦。懂不懂的,光想著胡插手淨添亂。你還是省省心吧。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