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著臉,帶著她們上地生產。茂林還使出殺手鐧,對這群婦女實行扣工分制度。誰要是遲到或是早退,統統扣半天的工分。要是曠工,就扣兩天的工分。
剛開始,女人們都被唬住了,勉勉強強地湊合著上工。時間長了,就有使奸耍滑的。不是頭疼,就是腚疼。今天一個請病假了,明天就會跟著有兩個或三個也要請病假的。茂林一個大老爺們兒家,哪裡能認得清她們的真假虛實,就一律不準假,不來的按曠工處置。這樣一來,茂林就惹下了眾怒。村裡的老婆婆老太太們接二連三地找上茂林的家門,說一個男人家不懂女人的事,你老婆的事也不懂麼。這女人一月來一回的事,不注意著點兒,要是落下了啥病根兒,你茂林能承擔得了麼。
茂林明知,事情沒有她們說得那麼嚴重。而且,為這事,他還專門求教過雪娥,知道這些人被自己管嚴了,受不了,就有意讓自己的老媽子們誇大其詞地來教訓他。來的都是長輩,甚至還有本門的老祖宗,茂林不好發作,只能好言相待,連連稱是。
這樣鬧騰還不算完,女人們竟齊了心地耍弄起茂林了。
她們先是與茂林見縫插針地插渾嘻笑,講一些連男人也不好隨意說出口的事。茂林以為,是自己真的管住她們了,便也投桃報李地回應她們,試圖緩解一下自己嚴格管理造成的僵局。漸漸地,女人們的言行舉止就開始出格了,工餘時間的說笑打鬧越來越大膽,令茂林時而尷尬,時而又措手不及。這種真真假假地嬉鬧,叫茂林氣不得惱不得,不能認真對待,又不得不認真對待。直到有一次,女人們看似無意似乎又有預謀的行動,把茂林想管理好婦女生產組的信心和決心徹底摧垮了。
是春耕的時候,男女社員們正在地頭休息。本來,茂林想到男人中間去拉呱,卻被一群女人圍坐在中間,脫不得身。
瘋狂的杏林
女人們真話假話好話孬話盡往他身上拾,並不時地做出些小動作來。不遠處的男人們就起鬨,說你們是不是看上隊長了,他的傢伙可是能應付你們一群的。茂林就擺出一副自得的樣子,一個勁兒地傻笑。四季媳婦蘭香就喊,是啥傢伙呀,這樣厲害,咱給他勾腚褲看看吔。
茂林知道大事不好,趕緊起身要跑。四周的婦女立時一擁齊上,扯胳膊拽褲腰地把他摁倒在地上,竟真的把褲子扯了下來。
茂林的傢伙一露相兒,反倒把女人們下了一大跳兒。接著,地頭上又引起更鬧的騷亂。有人喊道,這傢伙可千萬不敢叫它露頭哦,得用牛屎糊住呵。果真,就有人在地頭上捧起一灘耕牛剛拉下的鮮屎,一股腦兒地摔進茂林的腿襠裡,弄得茂林渾身上下臭不可聞。
茂林在婦女生產組苦心經營起來的良好局面頓時化為烏有,就連自己生產隊長的威信也一敗塗地了。甚至回到家裡,在雪娥面前,他的男人尊嚴也在一段時間內受到了極大挫傷。那就是,在長達半個多月的日子裡,茂林多次要求與雪娥行房事,均被雪娥以那裡太髒太臭為由,斷然拒絕,讓他白白做了半個多月的賴和尚。
至此,茂林不願意再管婦女生產組上工生產的事。女人們又重新過起了先前的鬆散日子,一個個不亦樂乎。但是,長此以往,最終也不是個辦法。而且,酸杏又隔三岔五地訓他,嫌他辦事不力,連幾個臭婆娘也領導不了,還能領導好全村生產麼。弄得茂林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萬般無奈之際,他把眼睛瞄到了剛來不久的木琴身上。
他看重木琴的原因有三:一是木琴是高中生,在全村裡文化水平最高,心眼兒也應該最多;二是木琴平時說話做事總是透出一股子逼人的英氣,似乎比男人還有主見,且穩重持誠合情合理;三是他心裡懷有一份不可言說的私情,就是隱隱地對木琴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覺得木琴身上除了優點外,連一丁點兒的疤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