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意的真實身份透露了。
左右,也就是這麼幾天了。
不管蘇老夫人聽到在這樣的資訊之後會是如何的不安,蘇雪意只覺得,事情真是糟糕透了。
她其實可以不管,但是直覺告訴她,如果這件事不管,那麼日後認祖歸宗了,她的日子只怕要過得相當憋屈。
那麼,她寧可現在麻煩一些,也不要日後人後默默垂淚。
事情的轉機是陡然之間出現的。
這件事發生的第三天,何洵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白維皓忽然就回京了。
九千兩的銀票擺在何洵面前,要求收回那份典妻書。
何洵自然是不樂意的。
他一開始的目的就只是蘇欣意。這個女子容顏甚好,他見了她一面就心中癢癢,時時刻刻想著讓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兩人共登極樂。所以才有了針對白維皓的那一場。
他知道,白維皓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至於為何蕭氏出氣什麼的,都只是他隨口找到的託辭。
只是當初他用的藉口是臨時抵押,如今對方不僅錢夠了,還多出了一千兩來,這樣的誠意,讓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難道真的要放棄?
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何洵就拍散了。怎麼可能,這件事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精力,哪能這樣輕易放棄。
不過,九千兩……
何洵的遲疑落在白維皓眼中,哪還有猜不出來的。他不由得冷笑起來:“何公子,其實今兒我原本不想來的。你也知道我拿不出錢來,如今九千兩擺在這裡,你還猜不出什麼嗎?”
何洵一頓,抬頭看他:“這麼說,你身後當真有人在和我作對。”
“那是自然,”白維皓毫不猶豫地答道,“若不是那位不想多生事端,何公子連這九千兩都拿不到。”
何洵見他神色篤定,似乎認定了身後那人可以吃定了自己,不由得有些遲疑。
他的父親官位並不是很高,若是真的有什麼大人物……
念頭一轉,何洵就答應了。隨手從荷包裡拿出那份典妻書遞給白維皓,他順手就抄走了那九千兩的銀票。
白維皓將那份自己手書的典妻書確認無誤,心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有心將這玩意撕了免得日後麻煩,只是轉念想到那位給自己銀錢的大人物,又渾身打了個冷顫,憋屈地將它收回了袖子裡。
當天晚上,蘇雪意臨睡前,聽到有人敲窗,隨後,一張白紙從窗戶的縫隙中擠了進來。
陪房的珍珠將那張紙捻起來,彷彿只是一張普通的紙一樣送到了蘇雪意麵前。
蘇雪意心中驚疑,盯著珍珠看了好一陣,後者只是嫣然一笑,將紙張遞到蘇雪意手心:“小姐還是看一看吧。外面是禁宮暗衛,若非必要,是不會現身的。”
蘇雪意將那張紙捏在手心:“禁宮暗衛?”
珍珠含笑點頭:“小姐先看看吧,然後,我再來替小姐解說可好?”
蘇雪意又盯了她一樣,將那張紙展開。
赫然是白維皓寫下的那份典妻書。
“這個東西……”蘇雪意拿著紙張的一角,頗有些為難,“怎麼會送到我這裡?”
珍珠含笑:“想必,是哪位大人替您出頭,想著讓您來決定。”蘇雪意將那張紙捏了一會兒,遞給珍珠:“收起來吧。”
珍珠問:“不給蘇老夫人嗎?”
蘇雪意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忽地莞爾:“不,不給了。這是我的。”
第二天一早,上門來拜訪的白維皓被蘇家的下人堵在門外,明裡暗裡罵了半天,才有一個似乎要睡著的老婆子出來,迎了白維皓進去。
儘管白維皓額頭的青筋似乎隨時都可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