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貿在一旁低聲道:“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蔣貿定然為你馬首是瞻。”
郭文鶯笑起來,“吩咐不吩咐的倒還好,朝廷要建海事衙門的事,你可知道?”
“這是知道的,當初陸丞相在的時候,也說過要建海事衙門,一直長久以來也沒什麼信兒。”
郭文鶯點頭,“我來了,便有信兒了,這海事衙門過些日子便會籌建了,到時候還要你出一把力,我出京時已向皇上舉薦,你就是第一任海事衙門的長官,以後便分管海事道吧。”
承宣布政使司的主官為左右布政使,其下設有:左右參政,從三品;左右參議,從四品。參政、參議分司諸道:督糧道(主要負責徵收田賦)、督冊道(設立情況依據本布政司情況而定)、分守道(主要負責向各府、直隸州傳達、催辦布政司的公事)。
朝廷又新增加一個海事道,那就是從三品,將來一旦海事衙門建成,那就是兩淮鹽運使一樣,是個大大的肥缺啊。
蔣貿只覺心臟狠狠跳了一下,有些激動,忙抱拳,“下官定不辱使命。”
蔣在一旁嗤笑,“說的好聽,這海事衙門哪就那麼容易建的起來?你不要以為天上掉下個從三品砸到腦袋上就是件好事了,小心把小命玩裡頭。”
郭文鶯笑道:“伯父嚴重了,哪就如此危險。不過這年輕人自然要有股衝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若是不做出點成績來,未免對不起自己這一身的本事。我相信蔣兄絕對有能力把這件事做好。”
蔣不由多瞧了她一眼,心中暗道,怪不得這丫頭年紀輕輕的便領了這總督一職,別的不說,忽悠人的本事卻是一絕。看自己侄子興奮的願為她肝腦塗地的樣,就知道被人忽悠住了。
不過年輕人是要闖一闖的,這話總沒錯。
三人說著話,便聽衙門外有人大聲叫著:“總督大人據此只有幾里路了,巡撫大人請各位大人前去城門迎接。”
盧俊延本來正和同僚說著話呢,聞言走了過來,“文鶯,咱們也去吧。”
郭文鶯點頭,對蔣和蔣貿道:“兩位大人少陪了,咱們改日再敘。”
兩人都拱了拱手,以示恭敬。礙於她身份不好外傳,蔣貿也沒敢行大禮。
今日是閩浙總督駕臨之日,福州城門口一早便聚集了眾多官員,無數頂轎子在道邊停著,堵得兩邊的路都無法進出了。
今兒天沒亮,城門口就封了,不許百姓隨意進出,凡出入者必著官服,也必須是來迎接總督大人的。
郭文鶯和盧俊延趕到時,馬車離得老遠便進不去了,兩人只得下了車,靠步行往前走。
盧俊延低聲道:“文鶯,你到底怎麼想的?今天怎麼和這些官員碰面啊?”
郭文鶯眨眨眼,“誰說我要今日碰面嗎?總督大人自然要有總督的架子,豈是誰想說見就能見的?”
盧俊延不禁睃她一眼,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自己這外甥女的臉皮真夠厚的,今天差不多人她都見全了,還說這種話。
又等了一會兒,過了約是一炷香的功夫,總督的車隊終於到了,遠遠便看見旗幟飄展,龐大的隊伍濺起的塵煙,騰騰昇起,蔓延不覺,怕有數里之長。
漸漸離得近了,鮮衣怒馬上千號人行進在平坦的寬闊的官道上,霎是惹眼。沿途路過的百姓瞧見這光景,紛紛避讓,匍匐迎送。
前排開道的是皇上諭旨護送總督的五百錦衣衛,由錦衣衛路唯新帶隊,此刻錦衣衛護旗,肩扛暗黃色的四方官旗,上書“御封閩浙總督”,迎著朔風獵獵作響。
的馬蹄聲震天,氣勢如山的排場碾壓在土地上,直逼城門而來。
有人看見這氣勢,不禁咂舌,“這位總督大人真是好大的排場,錦衣衛開道,皇家親衛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