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夜紫眸微挑,迷濛間向著殷悠的方向。
縱然知曉他目力已失,但是,紫眸熒熒,還是忍不住心中一跳,有一種被看得透徹的感覺。
“只是作為醫者的忠告而已。”殷悠勉強笑了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但是,對著這個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心虛,簡直就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不過,話說,難道自己真的長得像耗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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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功力,哪有那麼容易有什麼事的?”巫月眠在一旁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你們一定要這麼無視我嗎?”說得似有幾分哀怨。
“你自己欠教訓。”殷悠沒好氣地恨了巫月眠一眼,“這世上有種人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大概專門就是說你的。”
“我有時也這麼覺得,”這一次巫月眠沒有反駁,倒是點了點頭,道,“只是,我一直沒搞清楚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到底值不值得的
。”
殷悠嘴角抽了抽,也懶得在費什麼口舌了。
這世間很多人就是這樣,沒有真心的時候想要一片真心,當人家真的將真心擺到他面前的時候,卻又開始猶豫不決,唯恐辜負這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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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夜坐到了殷悠和巫月眠身邊,抬手指間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情”字。
巫月眠當然不會認為某人突然開竅了,有心情去管別人的私人感情問題了,當即正了正神色,道:“歐陽情最近沒有什麼大的行動,可能雲霜
也給他打過招呼了。”
“不過,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你真的該好好注意一下,”巫月眠神色中多了幾分凝重,“那一次歐陽靜中的毒怕就是她的手筆。”
離夜神色未變,殷悠和巫月眠卻都明顯地感覺到了心底升起的寒意,心下幾分嘆息。
傷了慕容寒玥在乎的人,想要全身而退,只怕已是痴人說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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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都繁華,酒肆喧譁,人潮湧動。
老者精神抖擻,一拍堂木,正在興致勃勃地講述著什麼,下面坐著的人或是談笑,或是喝酒吃茶,偶爾也是一副興味盎然。
翼兒從二樓的雅間窗戶上伸出了小腦袋,興致勃勃地聽著。
“璟燚哥哥,他們說的明月將軍是誰?”翼兒突然轉過了頭,望著坐在一邊喝茶的璟燚問道。
“明月九重天,當年興盛一時的明月家族唯一的倖存者,天啟十三年的武狀元,也就是後來寒帝慕容寒玥坐下的第一大將,在慕容寒玥統一天
下過程中,戰功赫赫。”璟燚不緊不慢地答道。
錯覺一般,翼兒覺得璟燚在說道“慕容寒玥”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似乎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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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娶了當時京城的第一名妓水依依。”門外突然一個聲音朗朗響起,隨即,敲門聲響起。
“進來。”璟燚微蹙了眉,還是開口道。
門被推開來,一個手指摺扇的華服公子提步走了進來,一面徑自走到璟燚一旁坐下,一面熱情道:“本是無聊到處走走,倒沒想到還真是幸運
呢,居然會在這兒遇上了蒼王殿下啊。”
來人正是金陵小侯爺慕容陽戈。
“小侯爺說笑了。”相比於慕容陽戈的熱情,璟燚的語氣冷淡得彷彿對著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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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陽戈彷彿絲毫不介意璟燚的冷淡,自顧自地用目光掃視了四周,看了看坐在的小六,隨即落在了趴在窗前的翼兒身上,道:“不知道這兩
位是……?”
璟燚看來似乎是直接懶得再理會了,倒是翼兒有些好奇地走到慕容陽戈面前,問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