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人民南路4段11號,省科協大樓,《科幻世界》編輯部內,幾個編輯正在分發從傳達室送過來的一大摞來自於全國各地的稿件。其中一個編輯,30來歲,偏瘦,但目光卻炯炯有神。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因幾個月前因無意中發掘了科幻新人劉遲新而被主編阿來力排眾議,破格從雜誌社最邊緣化的部門“讀者俱樂部”調入編輯部的新晉編輯姚陸軍。
作為目前中國大陸科幻界僅存的碩果,科幻文學的一面旗幟,跟十年前那種沒來稿,無名氣,為了節約經費,連編輯們都需要推板車上街叫賣雜誌的窘迫相比,這兩年的《科幻世界》,可謂蒸蒸日上,春風得意。
1997年,由中國科協主辦,《科幻世界》承辦的97北京國際科幻大會(97beijing/international/conference/on/science/fiction),不僅對科幻在全國的推廣起到了極大的作用,更是讓《科幻世界》的發行量翻番,從97年的不足10萬冊激增到20幾萬冊。
1999年,科幻世界再次發生了一件大事,《科幻世界》又火了一把。主編阿來在《科幻世界》的短文標題《假如記憶可以移植》成為了當年的高考題目,《科幻世界》頓時名聲大噪。以至於好多並不主張自己小孩子看科幻的家長也紛紛掏錢,給小孩訂閱科幻雜誌,甚至搶購歷年的過刊和合訂本。《科幻世界》的發行量。再次翻番,從20幾萬冊激增到近40萬冊,一躍成為全球發行量最大的科幻雜誌!《科幻世界》本身,也從最初的那個風雨飄搖,苦苦支撐,被省科協當棄兒一樣拋棄,讓其自負盈虧。倒閉就在旦夕之間的小雜誌一舉成為整個川省最賺錢的雜誌!到1999年底,《科幻世界》的產值已達兩千萬元,雜誌社也開始置地建樓。
雜誌的火爆賺錢倒是其次。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擺脫一直以來的稿荒的局面,帶來了稿件的激增和井噴!現在,幾乎每天收到的作者來稿都要用麻袋裝。僅憑雜誌社有限的幾個編輯,除非是在雜誌社發表過文章。留過大名的老作者。對於大量的新作者,要想一字一句的看完他們的來稿,幾乎不太可能,如同高考閱卷老師一樣,看個一兩百字的開頭,是否繼續看下去還是扔垃圾桶,基本上就能有個定論了。
對於每天大袋大袋的稿件,《科幻世界》的編輯們首先會挑選出直接投稿給指定編輯的老作者的來稿。剩下的那些大量的無名作者,則通常會透過抓鬮的方式。隨意平均分配。
今天的幾大袋稿件中,並沒有直接投給自己的老作者的稿件。姚陸軍有些失望。他最希望的,還是被他看中的,他自己也因此而得福的科幻界黑馬劉遲新的來稿。可對方自從九月份來了篇引起轟動的《帶上她的眼睛》之後,到現在都沒稿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來。
隔壁的兩個同事,突然開始歡呼起來。他們的手中,分別接到了王金康和何西的來稿。何西是科幻圈的老人,91年就開始發表作品,是中國新生代科幻小說的代表作者之一;而王金康,更不用說了,完全可以說是《科幻世界》的臺柱子,整個九十年代科幻圈的一面旗手。每次只要一有老王的來稿,整個編輯部就會如同發現了一個好吃的東西,大家爭先恐後,一睹為快。
姚陸軍用自己特有的東北腔喊了幾句,讓兩人趕緊看,看完後把稿子傳過來,湊了幾句熱鬧,隨後就開始自己的工作。他先把分在自己手裡的二三十封郵件大致瀏覽了一下,來稿作者東西南北中,到處都有,分佈還算平均。
之後開始拆信,看稿。
作為全國碩果僅存且最大的科幻文學雜誌,《科幻世界》開風氣之先,早在1996刊載了一篇川大留美教授易丹的長文《我在美國的資訊高速公路上》之後,就開始為雜誌社上到社長,總編,下到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