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啥子?你不切當稽查員了?你曉不曉得你老漢兒為了弄你進菸廠的稽查隊,走了好多關係,花了好多錢?你說不切就不切,那花的那些錢,難道就打了水漂了嗦?你不切當稽查員,那你想幹啥子嘛?未變(莫非)真的想切給王勃打工嗦?”鄒家芝有些不悅的瞪著自己這聽風就是雨的兒子。
“又不是不可以!憑我和王勃的關係,我切應聘個收銀員啥的,我不相信他不要我!”陳琨說,臉上竟然有些得意。
“沒得出息!”陳季良當即把臉一馬,冷冷的說,“我陳季良丟不起這個人!”
“丟人?我當服務員總比你切拉潲水強!至少沒得哪個人看到我就捂鼻子,一臉嫌棄的有好遠躲好遠!”陳琨昂著脖子說。前兩天,他幫他老漢兒騎三輪車去城裡拉了一次潲水,周圍的人,看到他無不指指點點——這還是好的;更過分的是,一看到他就捂鼻子,繞道走,把他當瘟神一樣看待,當時就把陳琨臊得臉紅筋漲,發誓以後再也不進城拉潲水了。
“丟人?你老漢兒不偷不搶,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冰箱彩電,豬仔滿圈,年收入過萬,完全憑自己的手腳換來,丟人?你陳琨現在去‘丟人’給我賺個一萬塊錢出來喃?”陳季良譏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呵呵,年入過萬!不曉得你這輩子找的錢能不能有人家王勃他們一年找的多!”陳琨反唇相譏。
“……”
鄒家芝見自己丈夫和兒子無緣無故的吵了起來,急忙開勸。一邊的李翠也幫著勸,心頭卻歡喜不已,進一步的告訴陳琨,她在店裡的一些生活情況,比如每天都可以吃米粉,而且是牛肉,肥腸,排骨,鱔魚,幾種臊子換著整,想吃啥就此啥。每天中午和晚上也有肉吃。隔三差五員工們還會聚餐,去吃串串香,吃燒烤,吃片片魚,冷鍋魚,乾鍋……各種大餐。勃兒也是個人來瘋,動不動就請大夥吃飯。他還說,等明年店裡的情況好轉了,還要組織達到一定工齡的員工們去旅遊。先把國內好耍好玩的耍遍,然後就走出國門,衝出亞洲,去見識洋鬼子們的花花世界……
她這麼把王勃以前搞過一段時間直銷,賣過兩個月假藥,從講師和內部資料那裡學到的用來增加會員凝聚力,專門洗會員腦的一番說辭,套語一轉述。一講,便再次將陳季良一家人講得那是一個熱血沸騰,聽得那是一個心潮澎湃。李翠十分的希望陳琨不去當稽查員。而是到店裡來上班,最好是勃兒把他派到光漢來,讓他這個當兵的來給店裡保駕護航,那樣的話,她和陳琨朝夕相處,很可能便日久生情。
然而,這也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事情的演變,並不會按照她一個小姑娘的想法走。聽了他的話後,心情激動。心旌盪漾的陳季良,當即一拍桌子,大聲的道:
“狗/日的,早曉得賣爛米粉這麼賺錢。老子當初也不切喂啥子豬了!開米粉店算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自己老漢兒這麼一說,陳琨當即眼睛大亮,看著他老漢說,“爸,既然開米粉店這麼有搞頭,那我們也去開一家噻?”
兒子這麼一說,陳季良馬上臉色一變,極為警惕的說:“聽風就是雨!米粉店有那麼好開的嗦?張小軍開的‘姜姐米粉’就是前車之鑑!要不是他老孃厲害。讓他兒子傍了個有錢的寡婦,張小軍這個隊上的萬元戶。就要一遭回到解放前,繼續回來當農二哥,泥腿子!開米粉店?不是那麼好開的!”陳季良一邊說,一邊搖頭。
但此時的陳琨,已然有些走火入魔。才從部隊回來的他,也是意氣風發,想幹一番大事業。原本去四方菸廠稽查隊當稽查員,他覺得已經不錯了,然後就是他老漢兒告訴他,等過段時間,還會出錢給他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