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姜梅給她老漢兒抱一床被子,又親自教了姜大有如何開關車窗和車門,這才返回姜梅的閨房,準備睡覺。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但是對每天不到十二點不睡覺的王勃來說實在是太早。躺在姜梅床上的王勃便有些輾轉反側。床單,鋪蓋,都被姜梅換了,乾爽,整潔,帶著一股太陽味兒。幾次深呼吸,隱隱的還能聞到一股跟姜梅身上差不多的好聞的味道,但這很有可能是他的錯覺,畢竟,姜梅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老家了,而且不論被子還是床單,都是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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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勃在姜梅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隔了一個堂屋的另外一個臥室,已經上床的範開群卻拉著姜梅,不停的打聽:
“梅梅,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光漢是不是找得有人了?”
“哎呀,媽,你煩不煩嘛?我的事你和老漢兒都少管!”姜梅不耐煩的說,一改她在王勃面前小家碧玉的模樣。
“死女子,你是我的女,我咋個不管嘛?我問你,對方有好大?結過婚沒有?人家曉不曉得你是離過婚的?他家屋頭咋個樣嘛?你切見過他的父母沒有嘛?……”範開群噼裡啪啦,一連問了數個問題,但得到的卻是姜梅的沉默。
“誒,梅梅,你給我說哈兒噻?你媽也好幫你參謀參謀噻?”範開群並不死心,搖了搖揹著她,只穿了一件月白小背心的姜梅。
“你懂啥子參謀喲?”姜梅咕噥一句。
“誒,你個鬼女子,你告訴我一哈兒又咋個嘛?莫非你擔心我和你老漢兒反對嗦?你放心,現在,你的事我和你老漢兒都不管,反正我們想管也管不了。”範開群說。
“既然管不了,那還有啥子說頭嘛?總有一天你們會見到的。”姜梅說,心頭卻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們都見到很多次了,就怕真曉得的時候,你們不要心臟病犯了才好!
範開群見實在撬不開女兒的那張鐵嘴,便只有作罷,心頭卻是無比的好奇:那個看上自家女兒,以及自家女兒看上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農村人睡得早,範開群跟自己的女兒又聊了些瑣事,兩娘母東家長西家短的擺了不少山裡老家的事,姜梅還興致勃勃,她母親卻是有些眼皮打架,哈欠連天,沒多久,便沉入了夢鄉。
因為住在城裡,姜梅也漸漸習慣了城裡人的作息時間,即使週日上班,每天晚上起碼也要十一點過後才會就寢。如果王勃過來,又要在家裡留宿的話,那至少得晚上一兩點才能入眠了。姜梅看了下放在床頭邊王勃給她買的那個銀色的小手錶,藉助錶盤上的夜光,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一刻。平時這個時間雖然已經快睡著了,然而,此時此刻,在自己的家中,想著隔壁房間的那個人,姜梅便有些睡不著,身子翻過來翻過來,一絲睡意也沒有。
“也不知他睡了沒有,會不會認床。”黑暗中,眼睛大睜的姜梅暗暗的想。
“要不,現在過去看一下他?”突然,姜梅又突發奇想。
去看看王勃如何的念頭一上來,就如同墳地裡面的鬼影子,在姜梅的腦海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翻來覆去的她猶豫良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對自己說:
“我就過去看看他,啥事也不做,就看看他!”
不過下床之前,她還是“媽——”,“媽——”的輕輕的喚了兩聲,沒聽到母親有任何反應,這才放下心來,輕輕的掀開被子,下床,摸黑穿上拖鞋,彎腰駝背,躡手躡腳的攥著自己臥室門的鑰匙走了出去,同時心頭不停的祈禱,希望王勃千萬別反鎖才好。
王勃正一個人在床上翻來翻去,突然就聽到臥室門有人在拿鑰匙開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