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姜梅結束通話電話,將身體靠在後面的椅背上,體內有什麼東西被一下子抽去,她也終於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天下午,來米粉店找自己不得的梁經權,又直接坐中巴車殺向自己的老家,遇到了瓢潑大雨,山路難行,然後出了車禍。
王勃靈魂出竅的狀態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直到前面傳來交通疏通成功的喊叫聲,才完全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他立刻發現坐在駕駛席的姜梅呆呆傻傻,白皙的俏臉,看不到一絲血色。
“你怎麼了,梅梅?”發現姜梅異樣的王勃抓著姜梅的胳膊關切的問。
“我……我……”姜梅帶著哭音的把她的猜想告訴了王勃,最後一臉自責的說,“勃兒,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小婭的爸爸就不會死了!”她臉上的自責和哀慼有一大半都是假的,目的卻是想讓身邊的小男人不用太過難過,如果真要尋找一個人來責備的話,那麼就找她這個“禍水”好了。
“你說什麼傻話?”王勃當即便馬下臉來,嚴厲的說,“這是意外,跟你有什麼關係?”
“真的是意外嗎?”
“聽好了梅梅,”王勃側身掰著姜梅的肩膀,緊緊的盯著女人蒼白的俏臉,“梁經權的死完全是個意外,誰都不怪,只能怪老天爺和他自己!他有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別胡亂往自己身上攬責!”
這時,前面的車已經緩慢開走,後面也有人在狂按喇叭。王勃見姜梅的樣子實在不合適開車,便要和她交換,但姜梅卻猛烈搖頭,說自己沒關係,她來開,眼神中帶著一股毫不妥協的堅持。王勃嘆了口子,不再堅持,看著姜梅熟練的點火啟動,朝前面的車跟了上去。
經過出事路口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王勃忍不住朝山下看了一眼,那個四個輪胎朝天,被下衝的力道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土黃色中巴車,依舊一動不動的呆在茂盛的樹叢之中,見證著昨日車禍的慘烈。桑塔納隨車流越發的前行,那中巴在王勃的視野中便越發的渺小,最終,在車子轉過一道彎之後,整個中巴車,便消失在崇山峻嶺之中,彷彿車禍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姜梅一直把車開到她所住的家屬區門口,下車之前,姜梅側過身,看著王勃說:“勃兒,你……不要自責,也不要難過。就像你剛才安慰我的,這是天災,是人力無法挽回的意外。我已經想通了,你也要想通,好麼?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告訴,安慰小婭和她媽媽。如果有我能夠幫上忙的,你一定告訴我,好不好?”
姜梅的話讓王勃徹底一震,恍然明白過來,他現在糾結與自責或者說攬責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和身邊人,讓小婭和她母親度過她們人生當中最大的困難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嗯!”王勃肯定的點了點頭。
開車回家,王勃整整在沙發上坐了一個小時,直到下午五點,他才毅然的起身離家,開車朝那個他前不久才打算一輩子也不會再去的地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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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對於梁經權的再一次夜不歸宿,有過一次經驗的程文瑾已經不那麼難過了,她只是在想,這人上次,包括這次,到底去了哪裡?他哥哥家還是姐姐家,抑或是哪位同事屋頭?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梁婭被母親喊她起來吃早飯的聲音驚醒。梁婭在床上用腳蹬著被子,兩手上舉,咿咿呀呀的伸了個懶腰。自從母親去香港後,她就再也沒有在家裡吃過早飯。跟王勃分手之前,是去王勃家的米粉店吃米粉,分手後,則是在小區的門口買兩個包子或者一根油條,再加一杯豆漿權當早飯了事。
“爸呢?還沒回來啊?”刷了牙洗了臉的梁婭走進廚房,沒看到自己的父親,便問她母親。她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