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般,很疼。
“靜靜?”站在門口的王勃輕聲的喊了聲張靜。
但張靜卻沒理他,連頭都沒回,仍然兀自用一根銀色的勺子朝自己的嘴裡舀著白稀飯。不過細心的王勃發現,女孩舀飯的頻率,卻比剛才快了幾分。
張靜不理自己,王勃也沒生氣,心頭只是有一股愧疚在蔓延。他輕輕的邁進張靜的房間,又輕輕的帶上門,正準備朝張靜走去,卻聽一個聲音響起:“把門鎖到!”
王勃一愣,張靜卻忽然轉身,用一種宜嗔宜怒的表情看著王勃,說:“你把門鎖到起嘛!”
“哦,呵呵,要得。那就鎖到起嘛!”見小姑娘終於理自己了,王勃呵呵一笑,旋即就把房門上了鎖,徑直走到張靜的跟前,如同他以前常做的那樣,伸手在小姑娘順直的頭髮上揉了揉,柔聲說,“怎麼吃白飯,都不夾點菜在碗裡?”
王勃這麼一問,張靜就又不說話了,剛才那張含羞帶嗔的臉如同川劇變臉,一下子又晴轉陰。小姑娘轉過身子,重新一手端起寫字檯上的飯碗,一手拿起銀色的勺子,埋著頭,一勺一勺的挖起飯來,朝嘴裡塞個不停。由於送飯的速度遠遠大於吞飯的速度,又或者小姑娘根本就不想吞,兩邊的腮幫很快就像“猴塞雷”一樣鼓了起來。張靜大大的,像洋娃娃一樣裝著長長睫毛的眼睛眨巴眨巴,很快,兩顆斗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掉進了放碗中。而眼淚一開始流出,便如同氾濫的小溪,連續不斷,掉個不停。
此情此景,可把王勃嚇壞了。王勃一把將小姑娘手裡的飯勺取了下來,雙手搭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將其轉了個身,讓其面向自己。對著王勃的張靜面帶梨花,兩腮鼓鼓,小模樣又可憐可笑。
“好好的怎麼哭了?不高興勃哥來看你啊?”王勃心疼的用掌心拭去小姑娘面頰上的淚痕,四處瞅瞅,見寫字檯邊有個垃圾桶,於是將垃圾桶端到小姑娘的身前,“吐了吧,你那樣子,我看著都難受。”
張靜想把嘴裡的飯吞下肚,但是剛才塞了太多,一時半會兒哪裡吞得下。想吐,卻又不想王勃看到自己嘔吐的“醜態”,一時半會兒,便愣在原地。想著自己像青蛙一樣的兩個腮膀子,一定醜死了,自己原本就沒有“那位姐姐”漂亮,這醜模樣現在又被勃哥看到,勃哥肯定更不喜歡自己了。如此一想,張靜便又悲從中來,已經被王勃拭乾的雙眼再次淚光閃閃,泫然欲泣。
小姑娘的心思王勃哪裡理解。看到張靜又是淚眼朦朧的樣子,王勃再次慌了神,又想探手去揩,這時張靜卻一把搶過王勃手上的垃圾桶,背轉身,就開始“哇哇哇”的吐。王勃見了,就抬手輕輕的拍著女孩的後背,讓其好受一點。
吐掉嘴裡的飯後,張靜起身,將垃圾桶放得遠遠的,藏在一個王勃根本看不見的角落,彷彿裡面裝的不是什麼垃圾,而是爆/炸物一般。
等張靜為王勃端了個凳子,然後自己又重新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後,王勃便端起張靜只吃了一小半的飯碗,笑著對張靜說:“靜靜,我去給你夾點菜,你再吃一點吧。好不好?”
張靜搖頭。
“乖啊,別鬧小孩子脾氣。等我把菜夾了回來,我親自餵你,總行吧?呵呵,我長了這麼大,還從沒給誰餵過飯哦?你就不想嘗試一下?”王勃朝小姑娘眨了眨眼。
張靜就此想了想,忽然張嘴,小聲的問:“她……你……你也沒餵過她嘛?”
王勃當然知道張靜嘴裡的“她”指的是誰。他馬上就想到了幾天前他和梁婭在竹溪公園的“三農亭”內兩人你餵我我餵你親密無間的小浪漫,但這話他當然不會告訴小姑娘。
“怎麼可能?她有手有腳的,我為啥子要喂她?”王勃語帶“輕蔑”的說。
王勃這麼一說,小姑娘立刻就笑了,笑得十分的開心,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