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方式的確不盡相同,有些如同彭城的深沉內斂藏而不露,有些如同顧景臣前期的隱忍和後期的痴狂。顧景臣在簡寧死後瘋狂收集她的遺物,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比如天價的婚紗、天價的血鑽和設計考究獨一無二的半山別墅,他只悔恨這些東西換不迴天價的新娘。
然而,當眼前這位天價的新娘重新活了過來,卻又一次計劃著與別的男人的婚禮,前一個是傅天澤,後一個是白夜行,他到底可以隱忍到何種地步,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也無動於衷?
他竟可以穩穩當當站在這裡,聽她說著那件婚紗。他知道這件婚紗的含義,這是他在遺作展上勢在必得的原因——
“大壞蛋,如果有一天我們結婚,我不要白色的婚紗,一點新意都沒有!每個人都穿得差不多!”
當初難得的獨處時光裡,除了年輕的身體忍不住的糾纏不休,多數時候只剩下她在耳邊的聒噪,暢想著所有她和他的未來。
“那要怎麼樣的婚紗?”他睡意朦朧地摟著她,年輕的身體上滿是薄汗。
她趴在他胸口玩他的耳朵,想了想,道:“嗯……我特喜歡你穿那身綠軍裝,我們結婚的時候以綠色為主題好不好?你穿綠軍裝,我穿綠婚紗,綠森林的顏色,一定特棒!”
他嘴角抽搐,睜大眼睛不高興地哼道:“綠?簡小寧你腦子進水了?綠是什麼綠?全線飄綠?綠帽子?綠巨人?一點都不吉利!不要綠色!”
她哈哈大笑:“想什麼呢?紅色吉利,你穿個紅包和我結婚啊?大吉大利好不好?”
“反正不要綠。”他堅持。
“就要綠,等我自己設計出來,別人搶著穿呢!你要是不穿綠軍裝,我就不嫁給你!”她擰巴道。
“相信我,沒人願意穿!你的腦子構造和別人不一樣啊簡小寧……”
“哼,那我的身體構造和別人一樣嗎?”她氣急了。
“一樣吧?”他低頭瞅了瞅她,又伸手感覺了一下,在她瞬間兇狠的眼神裡,換上了窘迫的臉色,輕咳了一聲道:“咳,只上過你一個,不知道。”隨後彆彆扭扭地訥訥道:“就我來說,很滿意,不大不小剛剛好。”
他也有夸人的時候,臉上還有薄薄的一層少年的羞澀,簡寧換了笑臉,湊上去咬他的鼻子:“那我穿綠婚紗嫁給你好嗎?”
“……還是不太好。”他依舊堅持她的品位有問題。
“顧景臣!”
“……”
這個問題到簡寧死的時候也沒有定論,也不需要再有定論,她最終穿上高階定製的白色婚紗嫁給了傅天澤,婚紗大片完美之極,哪怕是放在多少年後的今天也依然奪人眼球。
終於沒人再和她爭辯婚紗的顏色,也不用再去想是什麼令她最終改變了品位,反正顧景臣連爭辯的資格都沒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一個星期之內還給我吧。”簡寧並不介意顧景臣的失神,她的頭雖然還疼著,思維卻已經漸漸清醒,她的每時每刻都在想著算計,又道:“哦,接下來我和你的未婚妻——我親愛的姐姐之間可能會爆發一場戰爭,如果姐夫你能夠少護短一點,那就太完美了,當然,在這場戰爭裡,我的未婚夫也應該不會示弱……”
“什麼戰爭?”這時候,秦宗寶推門進來,聽見她最後幾句話,有些疑惑道:“妹妹,你這麼快就妥協了?真把他當你未婚夫了?如果你不願意,也許舅舅和奶奶可以再想辦法。我們秦家的小姐完全沒有必要逢迎他們白家啊!”
簡寧很想笑秦宗寶的幼稚,可總歸與她無關了,她哪有那個心思再去一個一個分辨好壞?在危及自身的時候,每個人只能想到自身,想到還剩下多少時間、剩下多少精力。
所以,簡寧笑道:“宗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