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纖纖報了仇,而她自己已經死了,連上去抱一抱媽媽都很奢侈。
她坐在旁聽席,只是個與案件完全無關的人,連同她做過什麼,舉證過誰,提供給了他們什麼線索,也只能作為秘密,完全埋藏了起來。
在宣判從犯的罪名時,一直低著頭的傅天澤又抬起頭,朝著簡寧的方向看過來。
簡寧不知道是不是和傅天澤有莫名的心靈感應,她又及時捕捉到了傅天澤的眼眸,更湊巧的是,她眼裡的淚在傅天澤看過來的一剎那撲簌簌落下。
她乾脆用手捂住嘴,顫抖著身體注視著傅天澤。從傅天澤的角度看,好像她對他被判死刑這件事傷心欲絕,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他被判刑。又或者是她難以置信傅天澤會犯下這麼多的罪,這個結果超出了莫苒這個年紀所能承受的一切。
“退庭!”法官宣佈之後,很快傅天澤又在法警的押送下離開,他還扭頭看著簡寧的方向。
傅天澤從來不是個輕易落淚的人,可是就在這一刻,他邊扭頭,淚如雨下,讓他這個人顯得更頹唐衰敗。
彷彿他已經開始後悔,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卻丟了最愛的女孩,讓她哭,讓她在他死後無依無靠,他已經要屈從於現實的溫暖,險些要得到最後的愛情……只差一點點。
簡寧的視線也一直沒有離開過傅天澤,她看到被帶出閘口的傅天澤,最後說的一句話是“苒苒……”
【471】讓他馬上去死
【471】讓他馬上去死
簡寧忽然覺得傅天澤真可憐,都快死的人了,還在遭受著愛情的麻痺,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在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之後,還相信世上有一個女孩是真心真意百分之百愛著他的。
天真和世故還真是不衝突呢。
不過想想似乎也是,傅天澤沒有理由懷疑是她做的好事,畢竟他案發當日,她已經被顧景臣報復,關在了牢裡,傅天澤還在積極地保她出來。她有充分的幫自己洗白的時間和空間。
“那個殺人犯一直看著她,她是什麼人啊?”
“肯定有關係,不然看她幹嘛?殺人犯都哭了,又不是他媽,肯定是他的女人……”
“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真是不學好,跟殺人犯眉來眼去的!讓她父母看見,不打死她才怪!”
“……”
簡寧在謀劃著下一步行動時,周圍的人卻沒有放過用語言暴力坑殺她的機會,她能看得出傅天澤對她有情,別人不瞎,那麼多旁聽的公眾和媒體,誰的眼睛不是雪亮的,都盯著傅天澤呢,怎麼會看不出她和傅天澤的眼神交流?
這下子,簡寧率先將自己推進了輿論的浪潮之中,包括她生前的朋友阮向南等,也都很感興趣地掃了她一眼,彷彿在確認著她的身份。
退庭了,人群結伴往外走,簡寧沒動,將帽簷壓得更低,擋住了半張臉,她站在人群最後面,掃視著來往的人,沒有看到更為熟悉的身影,比如說,顧景臣。
顧景臣對簡寧的死是極端放不下的,這個認知,簡寧在作為莫苒的那些日子裡,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連簡寧的遺作展都會出席的顧景臣,沒理由會不出現在庭審現場。
簡寧想起最後見到顧景臣的那一眼,他眼神中的漠然和平靜,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車禍的後遺症?讓他忘記了簡寧?
呵呵,那就真是皆大歡喜了。
簡寧正胡思亂想著,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接通之後,簡母略帶生氣道:“寧寧,你怎麼這麼傻?你跟傅天澤那個畜生有什麼好眼神交流的?媽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要和他劃清界限!現在媒體都拍到了,你後面要怎麼撇清關係?難不成那個畜生死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