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骯髒可笑的他。
一直被人捧得那麼高,做錯了什麼事都有人遮掩,顧景臣甚少嚐到被諷刺的滋味,如今卻在這個女人這裡深切地被觸動,他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看見。
這不是第一次了,他每一次都因為這種原因想把她掐死,不想讓自己懦弱的心暴露在她的視線下,可每一次,他還是放過她。
“髒嗎?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顧景臣為了掩蓋自己的慌亂,無視她的嘲諷繼續我行我素:“就算得了病,也要拉著你一起,這輩子我還沒這麼想跟一個女人糾纏不清,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放了你。小賤人,嘴上再硬,還不是有反應了?”
顧景臣大約是因為這一點,才重新恢復了幾分強裝的得意。
無論顧景臣罵她什麼,她都不在乎,簡寧對著顧景臣微微一笑,聲音嫵媚撩人:“早就知道四少說話不算話,說什麼我求你,你就放了我,現在又改口說無論怎樣都不肯放了我,那我還求你做什麼?白白浪費人家的感情。”
顧景臣冷哼,他的手臂、胸膛、脖頸處都泛起了一層薄汗:“你這個小賤人說的話也沒有一句是真心的,你就是個無情的女人!”
他是這樣憤怒,他再也不相信她!他以自己的行動給她以懲罰!
很久之後,當他終於肯結束這場放肆的掠奪,兩個人平息著身體的紊亂顫抖,顧景臣刻薄地笑:“小賤人,你剛才那麼幹澀,說明他沒有進去過,是不是覺得很失望?”
簡寧一點都沒把顧景臣的話放在心上,她抱著顧景臣的脖子,忍住要掐死他的衝動,改為摸著他的頭髮,柔柔地拂過,輕聲問道:“你總是不帶套,又不肯出去,要是我懷孕了,怎麼辦?今天不是安全期。”
顧景臣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貼著她的耳邊,殘忍地發笑:“你只是個情婦,是個跟別的男人上床的小賤人,就算是懷孕了,誰知道是不是我的種?讓你的好大叔負責去吧,這樣不是正好?”
簡寧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渾身冰冷,什麼玩笑都可以開,除了她的媽媽和她的孩子,顧景臣觸碰了她的兩道底線。
她笑起來:“如果真的是你的孩子呢?”
顧景臣沒有片刻猶豫,好像聽到了笑話一般,激情過後的聲音格外低沉沙啞:“就算你懷了我的孩子,也還只是個情婦,你覺得你的孩子能跟著我姓嗎?”
簡寧聽完,一點希望都不再抱有,徹底地死了心,她想起從前那個死去了的無辜的孩子,心裡有一種將顧景臣剝皮拆骨的恨,她笑:“放心吧,就算我懷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生下來的。如果實在迫不得已,我也會給他找到一個爸爸,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反正,四少和我,絕不可能有孩子就對了。也許,四少這輩子,就該是斷子絕孫的命。”
最後一句說得太狠了,顧景臣愕然了一會兒,覺得聽起來相當不舒服,他的大手拂過她纖細的脖子,蹙眉問道:“小賤人,你咒我斷子絕孫?這是故意在激我跟你生個孩子嗎?如果你帶著我的種嫁給你的好大叔,孩子長大後越看越像我,這種好事我倒是想看看……”
他話還沒說完,對上簡寧的眼睛,不由地一怔,連下半句都打住了。
那是怎樣一種眼神啊,滿含著濃濃的失望、絕望和空無,顧景臣從來沒見過這種眼神,他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把那麼多的情緒放在她的身上,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他總是會因為她的眼神而不知所措,他總是覺得她的眼睛裡藏著許多秘密,他想挖掘,但是她不肯揭開讓他看。
彼此對視著沉默,還是兩個剛剛歡好過的男女,這種氣氛不免有點詭異,漸漸地,演變為尷尬。
是顧景臣一個人的尷尬。
簡寧不說話,他不知道怎麼去打破這僵局。
顧景臣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