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設下陷阱讓她往下跳?
簡寧不能確定,只能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步想,表面卻故意裝作不明白,以莫苒這個年紀可能會有的關注點,急問道:“大叔,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還是今天來回跑累著了?如果你很不舒服,我現在馬上趕回去好嗎?大叔你不會出事了吧?”
都是詢問的語氣,充滿了關切,連站在簡寧身後的簡母都產生了錯覺,以為簡寧在跟心愛的人對話,而不是刻骨恨著的仇人。
那邊的傅天澤當然逃不過被迷惑的幻覺,他那些從沈露和左媛身上產生的怨氣和負面心情頓時扭轉了許多,起碼能舒緩緊皺的眉頭和抿起的唇角。
他的身體也從椅背上直起,明明知道莫苒看不見,卻還滿目柔情地嘆息道:“寶貝,你這麼乖,大叔再多的不開心都好多了,雖然很想抱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寶貝回來也很辛苦,身體又不好,又要拍戲,比大叔還要忙,就算了吧。”
簡寧皺眉,她真捉摸不透傅天澤的意思,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那樣,傅天澤果然只是發神經而已?
她還是不放心地問:“大叔,你到底怎麼了嘛,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多,還是……沈露師姐的事讓你煩心了?”
她敢這麼問,簡母在背後急得拉住了她的胳膊,呼吸急促。沈露剛出意外,處於敏感時期,能避之不談最好,簡寧卻偏偏敢去觸雷,相反,她在傅天澤看來,也許嫌疑最大,誰也不知道傅天澤現在正在做什麼樣的打算,簡寧未免太過冒險。
就在簡母為簡寧捏了一把汗時,電話那邊的傅天澤嘆了口氣,像是閒話家常般抱怨道:“是啊,寶貝,許多事情都太煩心,大叔發現只有跟你說說話,心情才能稍微好一點。寶貝,你說你是不是大叔的禮物,恩?”
簡寧跟傅天澤相處了這麼久,連同他演戲或者真心話時的語氣口吻都摸得清清楚楚,聽他如此懶散地嘆氣,都可以想象出此刻他該有多放鬆。簡寧與身後的媽媽對視了一眼,一顆吊上去的心總算放下了不少,平復著忐忑的心跳,笑道:“大叔,我是你的小禮物,你是我的大禮物啊!等過幾天就是新年了,我們一起過好嗎?我想把我的媽媽也接過去,和我們一起過新年,可以嗎?”
她總能找到時機分散傅天澤的注意力,一拿出莫苒媽媽這個殺手鐧,傅天澤總也不能再懷疑。一個生了病的女人,一個出身寒門的可憐女孩子,對他傅天澤來說,是完全沒有傷害的治癒系,他在跟莫苒這個女孩子交往的過程中,所要付出的艱辛太少了,因此傅天澤能保持還算愉悅的心境。
“當然了寶貝,你的媽媽將來就是大叔的岳母,大叔會對你媽媽比對簡媽媽還要好,你還不相信大叔嗎?”傅天澤信誓旦旦,聽他的口吻,彷彿理所當然。
簡寧聽罷,卻按捺不住心頭的嘲諷,如果傅天澤敢說他對待他的前岳母有多好,那就讓他嘗一嘗那個“好”的滋味!
簡寧冷冷彎起唇,聲音似感動似激動,迫切道:“大叔,你真好,剛剛簡媽媽讓我跳個舞給她看看,她說喜歡看芭蕾,說簡寧小姐小時候也喜歡跳芭蕾舞。大叔啊,我覺得簡媽媽跟我的話越來越多了呢,她比在別墅的時候開朗了不少,一直說想去看一場北方的雪,可惜這裡都沒有下雪……”
她隨意地編造著謊話,反正媽媽在她身邊,傅天澤有本事飛過來一驗究竟!
傅天澤沒有興趣聽簡母的衣食住行,可他對簡母的近況卻又想要了解,時刻關注著簡母的動態,一邊聽簡寧說話,一邊點頭應:“嗯,寶貝,你比大叔做得更好,有你陪著簡媽媽,大叔很放心。”
這時候,門鈴響了,簡寧挑了挑眉,跟身邊的媽媽打了個手勢,示意媽媽別動別出聲,她邊朝門口走,邊對電話裡道:“大叔,簡媽媽要去散步了,我陪她,你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