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一直以為他強大到無所不能,堅韌到刀槍不入,她以為他的人生中沒有失敗、沒有脆弱、沒有傷口。她以為他遲早會習以為常,會坦然接受她的告別…… 但是今晚,她發現他不能,原來他也有無法癒合的傷口,也有進退兩難的時候。當她在燕楚之間搖擺的時候,他也要面對登基與立後的選擇…… 在感情這件事上,他也和她一樣的執著,一樣的進退維谷,然後換來滿身傷痕,默默承擔。 突然之間,微濃遲疑了心軟了,想起十年前曾與聶星痕度過的美好歲月,她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可是,心才剛剛軟下來,耳畔便響起一段可怕的預言—— “男命貴,紫微之相;女命貴,母儀之相。然則命定相剋,姻緣不能長久,輕則相離,重則喪命,恐無嗣。” 是的!命定相剋!欽天監監正分明說過,初限之後,是她克他!想到此處,微濃立即恢復理智,逼自己硬起心腸說道:“我還需要點時間,對不起。” 她說完,便看到他眼中的神采漸漸熄滅。
第273章:身份更迭(一)
翌日,聶星痕早早醒來,直接從未央宮去上朝。微濃知道他離開之前來看過自己,但還是假裝熟睡,沒與他說話。結果,有宮女太監看到聶星痕從她屋子裡走出去,便斷章取義地散播訊息:攝政王殿下在未央宮過夜了! 表面上聽起來其實沒錯,聶星痕的確是在未央宮過的夜,可是這種話往往指代更深一層的意思,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微濃若解釋,就顯得她自作多情;若是不解釋,便只能任由流言傳播。這讓她萬般無奈。 偏生聶星痕也沒個解釋,或者他根本就沒在意,他反而更加頻繁地出入未央宮,時常來同微濃用飯、說話。有時微濃去鑽研醫書,他就會在旁批閱奏章,大小政事也不瞞她,甚至還曾把奏章遺落在她這裡。 流言像風一般傳播開來,到了九月已是鬧得宮內皆知,一些老人想起五年前聶星痕初當政時的情形,還信誓旦旦地說: “當年煙嵐郡主還是王后,殿下就讓她住進未央宮了!” “未央宮是什麼地方?那是殿下生母澈夫人住的地方!” “聽說殿下和郡主青梅竹馬,彼此早就情投意合,當年是先王后赫連氏從中阻撓,硬是把郡主許給了王上……” “當年若不是郡主中毒,要去姜國解毒,兩人也不至於耽誤了這麼多年……” “你們說,五年前殿下謀權奪宮,會不會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 不要說宮裡的人了,就是朝中的大臣都聽到了這些傳言。就連微濃出宮探視師父冀鳳致時,他老人家都在旁敲側擊地詢問,這讓微濃很苦惱,簡直百口莫辯。 她曾想過要側面提醒一下聶星痕,可轉念一想,此舉實在太過矯情,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不提為好。 就在她和聶星痕的傳言沸沸揚揚傳開之時,寧國黎都,王太孫原湛和魏侯世子原澈的矛盾也鬧得不可開交,舉朝皆知。但兩人終究是因何而反目,眾人又沒鬧明白。 事實真相是:王拓死後,魏侯與原澈都決定暫不返程,抓住這次機會全力扳倒祁湛。但在進宮告狀之前,原澈先約見了雲辰。 仍舊是燕子樓,仍舊是那個雅間,甚至連菜色都與上次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上次是雲辰宴請王拓,這次換原澈宴請雲辰。 琉璃夜光杯中美酒飄香,原澈親自為雲辰斟酒,言道:“多謝子離替我拔出內奸。” 雲辰微笑:“世子客氣了,舉手之勞。” 原澈也笑:“下次再有這種事,子離大可與我直言,何苦費心佈置一場,又勞財又勞力。” “若是紅口白牙說出來,我怕世子不信,反而教我落下一個挑撥離間的罪名。”雲辰面色不變。 原澈朗聲大笑:“子離不愧與我相交一場,真是知我甚深。” 言罷他又舉起酒杯:“子離不計前嫌助我,這次我先乾為敬。” 雲辰也拱手回敬。 這兩個人都深知,朝堂之上沒有永遠的友人,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故而從前的恩恩怨怨、虛情假意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