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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慕容俊“嘶”地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露出難色。
那可是他的大婚,在腦海中無數次幻想,無數次推測,無數次勾勒過的洞房花洞燭夜他這一生中只會擁有一次的寶貴的洞房花燭夜,難道要在別人的府宅中度過?
到處都是耳目,處處都會有諂媚的道賀聲,想一想就覺得不自在。那寶貴的一晚,他只想和心愛的人在屬於自己的家中度過,他可不想被總督或撫臺大人拉去先灌半日酒,再把醉醺醺的他放回去。
洞房哦,花燭哦,一生只有一次哦……他早在心裡默默地勾畫過無數次,每一次幻想都會令他熱血沸騰,情不自已。中間絕不允許有半點敗興的事打擾他們……換句話說,在別人家裡,他一定渾身不自在,以致於施展不開那怎麼行?
可這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怎麼好意思對老岳父啟齒?說不得只好硬著頭皮把阿離抬出來了。
“京裡的總兵府,各色都是齊全的……住在別人家裡……洞房……阿離會覺得不自在吧?肯定會的”慕容俊半吞半吐地囁嚅道:“您想啊,第二天一早,還得和撫臺夫人見面什麼的,怪不好意思的,阿離臉皮又薄……您說是吧?”
他不安地搔了搔頭皮,自己也覺得這理由實在牽強。偷眼見老岳父已微微勾起了嘴角,目光中分明露出了兩分揶揄的笑意,不禁漲紅了臉,急忙把神色放得端肅起來,正色道:“其實,小婿是有顧慮,不想與地方大員走得太近罷了,會引人猜忌……”
好吧。曾雪槐望著面前這個英武俊秀的年輕人漲紅的面龐,心中暗笑——他也年輕過,那些小心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同時於酸楚之餘,又覺得欣慰:這個勇猛而靦腆的年輕人,行事如此認真,如此珍視他的寶貝女兒,阿離真的是嫁對人了。跟著這樣的男人,阿離一生都會幸福的,比她娘強多了……
曾雪槐眼角有些溼潤,心底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隱隱疼痛起來,因溫聲道:“行,只要你們開心高興,都隨你們。”
慕容俊顯然鬆了口氣,高興地向曾雪槐深深地一揖到地:“小婿謝過岳父大人”
玉鳳聽完壁角,用手捂著嘴,高抬腳輕落步,又一溜煙地小跑著去報告阿離。
“姑爺說拜完堂就上船,不在這裡洞房呢……”玉鳳把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學給阿離聽:“姑爺說京裡的總兵府各色都是齊全的,在自己家裡洞房比較好,還說在別人家裡洞房,怕姑娘第二天早上起來見了人不好意思……”
阿離的臉頓時飛上兩團紅雲,紅得能滴下血來,啐了玉鳳一口,低罵道:“死丫頭,滿嘴裡胡說八道的是什麼,什麼洞房……什麼姑爺的……別亂叫,讓人聽見了還怎麼見人……”
心裡暗暗埋怨慕容俊,這樣的話當著未來的岳父大人,也能說得出口?真好意思的男人家真是臉皮厚啊……
然而屋裡的幾個丫頭都互相擠眉弄眼起來,故意咳嗽個一兩聲,或細細地嘆口氣,惹得阿離越發尷尬起來,連忙繃起臉高聲道:“都傷風了嗎?還不幹活去呢”
……
三月二十,是慕容俊和阿離大婚的日子。
禮堂設在已經整修一新的總督府正堂,由新任總督親自負責操辦,倒也辦得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
一大清早,慕容俊披紅掛綵,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領著迎親隊伍親往曾家的莊子上迎娶阿離。全幅的執事,儀仗,鼓樂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鬧。
阿離穿著大紅嫁衣,盤膝坐在床上,由喜娘為她梳頭淨面。
臉上細細的汗毛用細棉強繩絞得乾乾淨淨,越發顯得面板白嫩瑩潔,吹彈欲破。阿離手裡拿著一面銅鏡照著,鏡中人眉眼盈盈,唇紅齒白,她不知不覺倒滴下淚來。
她聽見父親在院子裡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