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掉光了葉子的樹梢,在院中打著旋子呼嘯而去。屋子裡沒有火盆取暖,阿離渾身寒浸浸的,只得將兩臂緊緊地當胸抱著取暖。
忽然,門外似乎傳來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又象細碎的腳步聲,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住了,似乎有人躲在那兒暗暗地向屋裡窺視。
阿離脊背上起了一層涼意,一顆心陡地提到了嗓子眼,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便將案上一隻硬木牌位死死地攥在了手裡,人也借勢猛地站了起來。
第二十八章 雪中送肉
第二十八章 雪中送肉
明天雙更,時間依然是明早10點,和下午6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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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後背抵著供桌,右手死死攥著一座不知是哪位先祖的牌位,衝著那扇虛掩著的黑洞洞的門,大聲喝道:“是誰在那兒?”
沒人應聲。
北風猛地灌了進來,將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門又吱呀呀吹開了尺許寬的縫子。院中滿地清冷的月光,門後赫然有一個黑影貓著腰在那裡蹲著,一動不動。
阿離的心如擂鼓般咚咚狂跳著,額上頓時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年關將至,難道那是個登堂入室的小蟊賊?這個家祠和正院那邊離著還有一段距離,就算高聲喊叫也不容易被聽見;況且只怕才一開口便已遭了暗算
阿離硬著頭皮,僵直地站在黑影裡。那香樟木的牌位握在手中勢大力沉,若是一下子掄過去,只怕也能讓那人的腦袋開了花吧?
她屏住呼吸,極力鎮定地又沉聲喊了一句:“門外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就喊了這四周都是我們府裡的人,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
門外那個黑影依舊不聲不響,卻慢吞吞地居然徑直走了進來
阿離只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如鼓。沒時間再猶豫了,她悄悄將手中的牌位高舉過頭,就要衝來人一下子捋過去
然而,那黑影卻忽然停住腳步直起了身子,站在黑暗中,他低低地叫了一聲“六姐姐”,又焦灼地囁嚅道:“六姐快別高聲,可別讓他們聽見再找過來”
居然是二少爺曾念北?……
阿離頓時又好氣又好笑。緊繃的神經一但松馳下來,便覺得兩條腿軟軟的就象踩在了棉花上;一身的熱汗,整個人就象要虛脫了一般。
“二弟跑到這兒幹什麼來了?不聲不響的,嚇我好大一跳”阿離衝念北道了這一句,臉上儘管微微笑著,眉頭可是皺了起來。
這才想起手裡還倒提著曾家不知哪位先祖的牌位呢,舉頭三尺有神明,真是……有點大不敬了……
阿離也顧不上和念北說話,先急忙雙手捧著祖宗牌位輕輕地放回原處,又伏身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叩了幾個頭,心中不斷地向冥冥中請了幾遍罪,這才起身向念北道:
“二弟這是從哪裡來?才下學麼?你快回去吧,這麼晚了,只怕裡頭到處在找你呢。”
曾念北悶悶地“嗯”了一聲,卻不走,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阿離適才坐過的蒲團上,忿忿地說:“父親才一回家,老匹夫就跑過去告我的狀,說我書唸的不好,字也寫得不行……父親眼下正派人找我呢,我才不回去……”
“老匹夫?誰?”阿離驚訝地問。
“還能是誰,不就是學裡講書的那糟老頭子嗎?七老八十了還不回家歇著,偏跑到咱們家裡來和我過不去每次他到父親書房裡去一回,我就得被叫進去挨一次罵。呸,這個老匹夫”念北盤膝坐著,小拳頭在黑暗中恨恨地在蒲團上搗了一下。
“原來你是被老夫子嚇得跑到這兒避難來了……”阿離抿嘴一笑,便在唸北對面坐了下來,緩聲道:“我聽說給你授課的那位老先生可是遠近聞名的一位鴻學大儒,他的學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