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
他所能用的方式,也多是笨拙的,甚至是粗暴的!
正因為如此,在得不到皇甫長安的回應,乃至誤以為被她所拒絕的時候,他才會一怒之下出手傷人……不然,要是不那麼做的話,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些事情,對常人而是再尋常不過的……可是對聞人清祀而言,卻是無比的陌生。
在魔宮之中,承襲著少宮主的位置,所學的就是如何殺人,在他的眼裡,人命和草芥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他不懂,也不會跟人親近。
但無論如何,聞人清祀唯一很清楚的一點便是——
在遇到皇甫長安之後,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保護一個人的衝動,而那個人,並不是至親。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那個人會變為至愛。
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也會愛的話……
俯身,低頭在皇甫長安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淺吻,聞人清祀目光微爍,瑩潤如水,少了幾分陰鷙,多了幾分縱容。
“以後,我只為你一個人……殺人。”
聞人清祀不會像宮狐狸那樣,從嘴裡蹦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跟含著糖一樣,也不會想皇甫鳳麟那樣,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從一個殺人利器裡能說出口的,也就只有這樣一句聽起來略顯驚悚的話。
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卻已經是他全部的甜言蜜語了。
背倚著床頭,一直等到皇甫長安綿長的呼吸聲響起,聞人清祀才著手脫了外裳,開始包紮身上和受傷的傷口,所幸溫孤偃對自己的武功比較自信,並沒有在兵器上下毒。
撒上藥粉包紮完之後,聞人清祀才吹滅了蠟燭,將皇甫長安放平在枕頭上,小心翼翼地擁著她一起入眠。
明明對方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沉,就算踹她兩腳都不見得能踹醒,可是聞人清祀卻還是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好像……這般溫存的時光,是偷來的一樣。
他是黑暗的,長年生活在陰暗之中,沐浴著鮮血與仇恨……而皇甫長安縱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明澈,但是她活得比誰都要光明坦蕩。
所以……對他來說,她便是他的光。
第二天,一夜宿醉的總攻大人表示頭疼欲裂,整個身子也是癱軟乏力,像是被人敲碎了關節一樣,就連一女六菊口花的那一次,都沒有這麼虛弱!
“哈、哈欠!”
覺得背上有些涼,皇甫長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動了動眼珠子,眼皮卻像是黏在了一起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忽然肩頭一重,有人把她一把推了下去。
皇甫長安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地又吭哧吭哧爬了回去。
才爬到一半,又被人頗為不耐煩地給推了下去。
這一次,總攻大人的腦門磕到了床板上,頓時清醒了不少,隻眼皮還是很重,懶懶地不想撐開。
躺在床上側過身,感覺到身邊有人,皇甫長安不由得伸手去摸了幾下,一路往上,又一路往下,直到不經意間觸上了不該碰的地方,才陡而收回了手,“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艹!不會是被人酒後迷口奸了吧?!
睜眼一看,見到躺在床邊的是聞人清祀,皇甫長安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差點忘了,還有小祀在。
看到聞人清祀睡得沉,皇甫長安便沒叫他,搖搖晃晃地撐著手臂爬起來,想要去桌上倒水喝,正要抬腳跨過聞人清祀的時候,卻不妨膝蓋一軟,整個人像狗吃屎一樣摔到了他的身上。
更讓人瞎了狗眼的是,她的腦袋還好屎不屎地磕到了不該磕的地方!
這一番動靜,立時就把聞人清祀吵醒了。
睜開眼,就看到皇甫長安一臉驚恐地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