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如蘭望著賀西樓,又瞧了一眼他身邊的羅根,說道:“賀大當家的不迎接我並沒有罪,不過你們‘明月會’在大倉城裡仗勢欺人,敲詐商家的銀兩,強佔別人的產業,可就真的有罪了!”
這城主大小姐果然來者不善,一進門就興師問罪,賀西樓的心中暗暗打鼓,嘴上卻道:“絕無此事,我們清風明月軒只不過是普通茶樓,小本營生,哪有甚麼本事去敲詐勒索別人?大小姐可莫要聽信了別人的謠言。”
司馬如蘭哼了一聲,道:“本小姐以前也以為你們是做的茶樓生意,不過今天來此一看,才知道不是!尋常的茶樓裡怎會有這許多手拿兵刃的夥計,莫不是賀大當家在茶樓裡又兼開了武館麼?”
清風明月樓本是“明月會”的總壇所在,佈設有不少幫眾守衛。司馬如蘭一行人來勢洶洶,十幾人未打招呼便徑直闖進門來,樓裡的幫眾立時湧出。這些**多是賀西樓從泉州的“天光會”帶過來的地痞流氓,個個握刀持劍,模樣兇悍,與“萬金堂”的眾人對峙,足有二三十人之多,這等陣勢,當然不是普通茶樓能有的。
賀西樓心中暗暗叫苦,暗罵這幫傢伙當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口中卻說道:“賀某一向喜好練武,他們只是在下收的幾名弟子,倒是讓司馬小姐見笑了。”
他說著衝那群幫眾一瞪眼,道:“還不都退下去!”
司馬如蘭眼見著“明月會”的幫眾打手退到了旁邊,說道:“賀大當家,昨**派羅根要城東的吠天樓,去強行索要八千五百兩例銀,還逼著樓主簽寫轉讓產業的契約,可有這回事麼?”
賀西樓道:“吠天樓是酒樓還是飯館,賀某都不知道,哪裡會去索要甚麼銀兩?司馬大小姐定然是搞錯了。”
司馬如蘭蛾眉一顰,道:“吠天樓是新近開張的訓狗坊,昨日羅根帶著兩名‘明月會’的幫眾去到那裡勒索銀兩,逼迫不成,還要強行砸樓。現在樓主華少爺和曹公子已告到了城主府,有‘易通行’的馴獸師臧冬當時亦是在場,可做人證,吠天樓內外更有多人親眼所見,難道他們全都是汙賴你麼?”
賀西樓臉上一沉,轉眼盯向了羅根,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昨日可去過‘吠天樓’?”
羅師爺嚇得臉色發白,道:“昨日小的確是去過,那是聽大當家說……”
“混帳東西!”賀西樓不等羅根說完,已滿面怒色地打斷了他的話,罵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我跑到別人的訓狗坊去鬧事,真是豈有此理!來人啊,把這奴才給我拿下,打他一百大棍,再趕出我清風明月軒!”
兩名打手走上前來,立時抓扭雙臂將羅根拿下,另有兩人則拖出了大棍。羅根慘嚎道:“大當家的饒命,不要打我啊!小的再也不敢啦!”
那大棍足有門栓粗細,以這位羅大師爺瘦骨稜稜的身板若捱上一百下,多半真就要當場“斷根”了。
賀西樓卻不理羅根的哭嚎,對司馬如蘭道:“原來是敝軒的奴才羅根,揹著賀某到吠天樓去惹事,我已下令重重責打這為非作歹的傢伙,還請司馬大小姐念在下不知,多多原諒則個!”
這位賀三爺不愧是鄧冉鄧二爺的結拜兄弟,就連推卸責任,嫁禍手下的手段也與鄧冉一般無二。
只不過,他和鄧冉也犯下了同樣的錯誤,這位司馬大小姐並不是可以隨便糊弄的人,她已經決定要剷除掉大倉城裡的這股惡勢力,如今有了機會,便絕不會就此輕易放手。
羅根被摁在地上,眼看就要屁股開花,卻只聽得司馬如蘭大聲道:“且慢打他!我還有話要問。”
“萬金堂”的兩名弟子聽到大小姐開口,立時就搶身上前,攔住了舉著大木棍正要打人的打手。羅根死裡逃生,已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哀告道:“多謝饒命啊,多謝大小姐饒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