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吧,我來守。”
聽到這話,落雪心思微動,不解的看過去,卻看見兩人臉色淡然,沒有一絲慌亂,落雪蹙眉,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忽然幾聲竭力忍住的咳嗽聲傳來,顧憂低聲咳嗽,卻在手指縫間沁出大片的血跡,反觀顧然,卻好像是習慣了般,從袖中拿出一張潔白的手絹,略帶擔憂地遞給顧憂。
“顧兄這是怎麼了?”
“我兄長前先日子受了些傷,至今未好,一道夜深露重之時便會引發體內惡疾,嘔血不止。”顧然眉眼之中帶著深深的關切,卻又夾雜著一種無力之感。
“竟有這事?”季風驚呼,也一樣蹙眉道:“顧兄,嘔血不是小事,重則會傷及元氣,可能終生不能恢復。”
顧憂拭去嘴角的血跡,如沐清風的淡笑道:“無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在還未尋得妻子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看起來顧兄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好丈夫!”
面對季風的誇獎,顧憂卻苦笑,有股名為悔恨的情緒油然而生,殤然道:“若是我有情有義,妻子也不會不顧一切離我遠去,這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孽罷了。”
“但顧兄身染重疾還是這麼尋找愛妻,一定會感動嫂夫人的,不過是時間問題。我相信,以顧兄的一片痴心,定然能將嫂夫人一片真心喚回!”
顧憂抱拳道謝:“謝了,不過顧某不過是儘自己所能,盡力挽回一切,若是她堅決離去,我也不好強行困住她,這一切,歸根究底,還是我對不起她。”
何嘗是對不起,其實,尋找她,他都是沒有勇氣的!他害怕下一刻若是遇見她,他能和她說什麼,他還能用什麼理由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彌補、在這麼多的血腥之後還有用嗎?
想到這,心中一片徹骨的疼痛,低頭之間,埋藏住心頭那抹讓自己疼到窒息的感覺,身體,顫顫發抖。
安然,那些日子,你也是這麼過來的,是嗎?深入骨髓的疼,你怎麼能忍受得了!我視如珍寶的安然,我還有機會向你說聲對不起嗎!
抬頭,看著彷如陷入沉睡的安然,淚溼心底一片。
“顧公子能否讓我把把脈。”在一側冷眼看著的落雪終於忍不住出聲,心中有種猜測和預感指使著她將這句說出口。
卻給了季風奚落的機會,一臉譏笑的表情:“怎麼?你還會把脈?”
落雪不急也不惱,直勾勾的看著顧憂,道:“從外表來看,顧公子臉色蒼白,還止不住的嘔血,定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恐怕傷及肺腑。若是不早些治療,妥善處理,恐怕後遺症會不小!”
“多謝落公子關心,我的身子我知道,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一句話卻是讓落雪蹙眉,這話就是間歇的拒絕了落雪為其診脈的好意,半響,落雪也沒有說話,心中的猜測越發心驚,偷瞄而去,看著陌生的兩人,又看了看陷入沉睡的安然,心中亂如麻。
“哎,既然如此,那還是早些睡吧,明日還得趕路呢。”季風說完,便和衣倒下,不一會兒,勻稱而又淺薄的呼吸聲傳來,想必是睡下了。
其餘幾人也不言語,各自睡下。表面平靜,每個人心底卻是一片打量。
終是在無聲的夜裡,再無聲息。
次日一早,篝火燃盡,剩下一堆殘破的灰燼,落雪起身,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空蕩的廟宇,又看向一側已經睡醒的安然,不解問道:“人呢?”
“走了。”
“走了?都走了?”
“嗯。”
落雪不敢相信,卻還是盯著眼前的灰燼發呆,好半響才對著安然道:“姐姐知道昨晚那兩人是誰嗎?”
“知道。”安然站起身來,看和外邊升起的旭日,一字一句道來:“是謹喻